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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過竹篙,“你下去,我去接她!”
擺渡老人驚得抓緊竹篙:“使不得,使不得!”
鯉魚輕輕一掌,將他推送到岸上,轉身便向對岸劃去。
一道碧影已從高岸上墜下,落入江流,激起一個老大的水花。
“呸,真有膽子尋死啊!”“真晦氣!”“最好來世變豬變狗!”追到岸邊的男人惡聲惡氣地咒罵。
鯉魚竹篙輕點,飛速向她落水處劃去。
突然,江水咕嚕咕嚕響了,一顆巨大的腦袋浮出水面,出現在她船頭之前。
“水神!”“水神來了!”男人們驚慌逃竄,唯恐跑慢了一步就要被它咬成肉醬。小船幾乎被它帶起的浪濤掀翻。鯉魚拔出長劍,一躍而起,向它刺去。
劍砍在它的巨角上,發出鏗然一響。
水裡那條碧影動了起來,那落水的女孩掙出水來,吸了一口氣。
長劍一轉,刺向“水神”燈籠大的眼睛。鯉魚呼喊著:“快到渡船上去!”
女孩拼命地遊動著,遊動著,終於抓到了渡船的船舷,*地爬了上去。她簡直不敢回頭去看,可想到鯉魚,她又強迫自己回頭。
剛才“水神”出現過的地方,江流變成了鮮紅顏色。一大灘鮮血,不知是誰的,在江面上慢慢洇散開來。
她捂住嘴,大滴大滴的淚水落了下來。
“嘩啦!”一股清流湧進了船艙,一尾鮮靈靈的金紅鯉魚在水中游動著,瞬間變成了一個大口喘氣的小姑娘。
“恩人,你是誰?”她呆呆地問。
“神龍,李昀羲。”紅衣裳的小姑娘向她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青山隱隱,綠水迢迢。
鯉魚僱了一隻小船,送這逃出火坑的女孩兒去投奔她從未謀面的舅舅。等這件事了了,她就該回去,跟白麓荒神去黃河一帶雲遊了。
琵琶已經乾透,螺鈿依然有著不能磨滅的寶光。錦衣女兒彈撥絃索,鶯啼燕嚦般唱道:“嘆心事宛曲,應怎的、忘江湖。看過盡千帆,雲深彼岸,霧浸羅浮。故人總隔流水,賦深懷,何處寄魚書?枝上幽思漸滿,願教鳴籟吹蕪……”
天上,飄下了第一片小雪花,緊接著,是第二片,第三片……江水無止息地流過去,匯入東海。鯉魚想起來了,從前有去過海里的魚告訴過她,無論是雲是雨,是霜是雪,是長江還是黃河,天下的水終歸一處。
琵琶聲停了下來。“神龍娘子,你怎麼了?”
鯉魚悵然微笑:“聽著這樣的曲子,突然好難過啊。”
作者有話要說:_(:з」∠)_ 填詞什麼的,我已經盡力了。
第47章 同心
汴京城裡;日頭落了下來。寒風吹木葉,夕陽殘照,燒得汴河通紅。
謝子文白日裡和一幫衙內公子去西郊和瓦舍婦人打驢球;這會兒回抱琴樓;便嚷著要東西吃。慕容春華親自帶人過來,送飯食給白秀才。還在樓梯上;謝子文便忙不迭搶了個滾燙的七寶酸餡;在手裡顛了下;喊聲好燙,又放進嘴裡,嚼了嚼卻說:“慕容;好吃是好吃;可我怎麼覺得不如昨日的香甜?”
慕容春華失笑:“你是貓舌頭麼,這都吃得出來?洗菜、剁餡、做麵皮的人都沒變,火候也是一絲一樣的,只是鹽改用瞭解池鹽。如今不許民間私購西夏鹽,西夏的青鹽上個月就用完了,昨日白鹽也用完了。都說夏國青白鹽比解池鹽甘甜,果然不一樣。”
謝子文才到門外,就聽見裡面傳來彈琴的聲音。他一把推門進去:“好雅興啊,在彈琴?”
裡面卻是個不相識的白衣少年,二十一二歲年紀,正在彈一曲《高山流水》。他旁邊坐著個年紀略長的男子,跟他一樣穿著學子的白遙�潰���磺閭����戳耍�憷衩駁匾恍Α�
白秀才卻擺開了嚮慕容春華借來的茶具,正在為這兩位客人烹茶。
謝子文走過去問他:“這兩位是?”
白秀才笑道:“這兩位是我在書肆買書時認識的楊察、楊寘兄弟,也是來汴梁考試的。我要買的書只剩了一本,承蒙他們相讓。我們一見如故,一問彼此住址,才知道我們是這裡隔壁房客,你說巧不巧!”
楊寘彈完最後一段,起身寒暄道:“這位莫不是白兄的義弟?”
白秀才道:“正是我義弟謝子文。”
謝子文怒道:“說好不分大小,誰是你義弟!”
白秀才哈哈道:“我義弟淘氣,別見怪。”
謝子文知道在外人面前給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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