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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火焰的形狀是不是也與各人的職位有關?如果孟知遠當年已經有許嶠如今的地位,認識他的人只怕很多;即使是這麼多年後,要找出一個人證來也不應太難。
如果真是那樣,他怎麼做才能保住這個要命的秘密?
孟知遠嘆了口氣:“我做的都是一些上不了檯面的事情,哪裡敢拋頭露面?更不要說什麼職位了。”
嚴五與嚴七曾經說,明教中有一個專司各地眼線與暗哨的傳香殿,殿中十八使者,分掌十八行省的事務,除了傳香長老與教主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使者的身份。
孟劍卿狐疑不定地打量著父親。
如果是這樣……明教教主與傳香長老早已死去,各省傳香使者與傳香人據說也在群雄爭霸之際死傷殆盡,明教耳目不靈,所以才會讓大軍成功圍剿;傳香殿就此廢棄,久無繼任者。這麼說沒有人知道父親的身份了?難怪得他會大意到將銅鏡和刺青留了那麼些年,以至於讓自己發現。
他將自己送到天台寺去習武,究竟是因為浙東風氣如此,還是因為他在耳目通靈的傳香殿呆了那麼些年,清楚地知道明心與明性的身份?不過,也許他立定主意要與明教脫離關係,是不會有意將自己送到嚴五與嚴七身邊去的,嚴五與嚴七選中自己,不過是巧合而已。
孟知遠也在打量他,一邊嘖嘖搖頭:“想當年你老爹沒放膘之前,也算是個英俊少年了,你們兩兄弟,倒比老爹我還強得多,只是這脾氣可就大大地討人嫌了。”
孟知遠這些年,少說也長了三十斤膘,即使是當年的熟人,只怕也無法將現在這個笨拙肥重的百戶,與當年那個英俊少年聯絡到一起。
孟劍卿至此也想到了這一點,嘴角露出一絲不自覺的笑意。
這頭老狐狸!
但隨之而來的卻是無可名狀的憤怒。
如果他早知道這回事,他就會猜到,那個蒙面人,認識的是嚴二先生而不是父親;錦衣衛兼程趕往寧海衛,要找的也是嚴二先生而不是父親。
在天台寺中的五年,他習文學武,日夜苦修,期望著終有一日,他將如寶劍出匣、萬人矚目;然而他所作的一切努力,幾乎都在眨眼間化為灰燼。
到現在他才醒悟過來,攔路劫殺那些錦衣衛時,自己是冒了多大的風險。哪怕逃走一個……
於氏在外面敲門,送進一碟燻魚、一碗青菜和一大碗白飯來,又默然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孟劍卿這會兒感到自己確實也餓得狠了。
孟知遠仍是笑眯眯地,看著他埋頭苦吃。
孟劍卿忽地悶悶地說道:“這些事你應該早告訴我。”
孟知遠這一回的嘆息倒是貨真價實:“那些都是年輕時不知天高地厚才幹的事情,又早已過去了,上頭的人和下頭的人都死得一乾二淨了,我還提它做甚?不但是你,就連你大娘和你娘,我也從沒提過半個字。你也該忘得乾乾淨淨。這都不關你的事。”
他猜想孟劍卿問起這件事,不過是因為,嚴州彌勒教起兵的訊息讓孟劍卿擔心了——誰都知道彌勒教其實就是明教的分支與變身,奉祀的同樣是那滌除黑暗與邪魔的烈火。
孟知遠又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明天劍臣也該回來了,我再和你們說講武堂的事吧。”
他臨走之時,孟劍卿低聲說道:“父親,我以前不明白,為什麼你不肯讓我和劍臣像其他人一樣刺青。不過現在我明白了。”
在孟知遠心中,只怕沒有一種刺青,比得上那簇火焰的美麗;然而那又是一簇只會給他的兒子帶來災難的火焰。新的王朝,容不下這簇離經叛道的火焰。
與其刺一個令他無法釋懷的替代品,不如留一片空白。
讓他的兒子們,從這片空白中開始他們的一生。
但是孟知遠很快知道了,孟劍卿再也不可能從空白中開始他的一生。
錦衣衛是第二天凌晨到寧海衛的,得知驛道上出的這樁大案,孟知遠的臉色立時刷白,冷汗當時便下來了——不用想,這個事就算不是孟劍卿乾的,也和他脫不了關係,否則怎麼會突然間問起那些事?
天地良心,他可做夢也沒想到孟劍卿那混小子會捲進這麼要命的大案裡去,早知道他就該告訴那混小子這些秘密的,現在可好……
主辦此案的沈千戶,看上去十分文秀和氣,讓孟知遠在對面坐下,打量著他冷汗涔涔的臉,倒也很能理解他的心情。這也難怪,寧海衛境內死了九名錦衣衛,這是多大的事!更何況那死在現場的疑犯還是在寧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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