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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海商,稱雄一時,多有得益於此。
只是這計劃投資浩大,造船與訓練水師又需時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見效。萬一朝廷的決策到時有變……
但若是現在不出錢出人,將來船隊出航,沒有自家的份,只怕腸子都要悔青。
而十三家海商中,造船最在行的,無過於陳家。
這樣看來,陳家似乎又有復興之日了……
各家海商心中的念頭轉來轉去,不約而同都將目光轉向了陳永興。
陳永興看起來仍是淡然處之,但是微微顫抖的鬍鬚卻令得他心中的激動欲蓋彌彰。只是終究還是沉得住氣沒有第一個表態。
薄堅暗自罵了一句“老狐狸”,轉向龍顏,含笑說道:“不知龍家侄女你意下如何?”
龍顏沒有回答,轉向雲燕嬌,輕聲說道:“雲姑娘,這件事情想必是海上仙山一手促成的吧?我很好奇呢,很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這樣熱心。”
海上仙山若不帶回蘇麻離青,只怕說不動洪武帝下這個決心。而現在更是由海上仙山出面說服泉州海商投入龐大的人力物力財力來完成這個計劃——換了別人來說這番同樣的話,絕不能對泉州海商產生同樣的影響力。
若是不弄清海上仙山的用意以及他們在這個計劃中所扮演的角色,還是不能讓人放心的。
雲燕嬌抿嘴微笑:“龍家妹子——我託大叫你一聲妹子如何?”
龍顏莞爾:“雲姐姐有話只管說。”
在座諸位,會心含笑地看著她們套近乎。
雲燕嬌慢慢說道:“南洋唐人,已經百年不見中華衣冠,身在異國他鄉,被視為亡國之民,其中辛酸,不是身在其中,只怕是無從體會的。”
她言語溫婉,卻令聞者動容,不知不覺中已生出酸楚同情之意。
雲燕嬌略停一停,又道:“各位想必清楚得很,近百年來,南洋唐人敬奉海上仙山,為的不過是希望海上仙山能夠護佑他們在異國他鄉的平安。”
而海上仙山究竟以何種方式來護佑他們的平安,在座各位,都心照不宣。
雖不能比當年班超斬匈奴使奪龜茲軍,只怕也相去不遠。
雲燕嬌接下來的話卻鋒芒一轉:“但是海上仙山終究不過是一座海島而已,怎比得國家有移山倒海之力!”
她這後一句話,令得在座諸人,心中不由得都是一熱,彷彿能見到那移山倒海的壯觀景象。
雲燕嬌緊接著說道:“我朝開國以來,南洋唐人,包括海上仙山,無日不盼望重見王師。原因也正在於此。”
她說完這番話,觀荷臺上一片寂靜,但各人的臉上表情卻絕不平靜。
閩中幾乎無家不出海、無人不與南洋唐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不但是親族血緣無從割斷,即便是利害關係也事關重大。譬如泉州海商在南洋各地所置產業,便為數龐大;只是歷年收益,因為艱難險阻太多,一直無法帶回家鄉,積存在異國,由各自親族保管,無論是產業還是守業之人,難免都有朝不保夕的擔憂。但若是有了這樣一支船隊來往於南洋之上……
僅僅為了這樣一個理由,就值得他們投入巨資守候數年來完成這個計劃。
冷眼旁觀的孟劍卿打量著這些海商臉上變來變去的神情,暗自吁了一口氣。
雲燕然曉之以理,雲燕嬌動之以情。海上仙山精心培育的這兄妹二人,果然是有大將之風、王佐之材,排程人心,舉重若輕,指揮如意。
龍顏只沉吟片刻,便抬起頭來,輕輕一笑:“這件事情,於公於私,龍家都不應推辭。”
她外表嬌柔,但對如此大事,卻表現得這般明決果斷——也許在外人看來會覺得太過草率匆忙。但是孟劍卿絕不會做如此想法。
難怪得龍吟去世這幾年來,龍家的地位,竟是絲毫未曾動搖。這絕不是因為其它十二家海商顧惜這個孤女、心慈手軟吧。
龍顏這一表態,其他十二家海商,順水推舟,紛紛表示自己責無旁貸應該為國分憂,為民興利。
但是個中滋味,只怕又各自有別。陳永興的臉上,似乎都已放出光來。
孟劍卿暗自揣度,這訓練水師的重任,多半是由雲燕然主持,所以他此番來閩,才會特別注意陳鯊這樣的水戰人材。國初群雄的水師舊部眾多,雖然歸降已久,但是與朝廷的隔閡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由海上仙山出面來甄選訓練,倒也不失為一個各方都能接受的折衷之策。
他驀地驚覺,今天晚上,自己竟是比以往任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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