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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蔓延,已經說不出話來。
孟劍卿微微冷笑:“在我面前弄這些手段!教你們的人是卞白河吧。卞白河只怕也不知道,這種殺人錦盒,還是我叫衛歡做出來的。卞白河非要自作主張加什麼毒煙進去,鼻子靈一點的,早就聞出了氣味;衛歡若知道有人這樣改他的設計,還不得氣個半死。”
兩名信使的身體開始僵硬,意識卻無比清明,似乎很快就要變成一個活死人;這種可怕的感覺令得他們心中慷慨赴死的血氣一冷,望著孟劍卿的眼神裡,身不由己地帶上了祈求的色彩。
孟劍卿嘆口氣:“殺我的任務也敢接,當真是後生可畏啊。也不想想,不管你們成不成功,皇上不殺你們,卞白河也得殺了你們,免得傳出去折損了皇上的威望。我只奇怪,為什麼不派那些約定的信使來行刺,至少不會讓我一見是你們來送信就覺得不對頭。”
他後來才知道,卞白河的確曾經下令叫那些信使來行刺,但是在兩名信使因為不敢領命而被處死之後,其他十人都聞風而逃。
孟劍卿不再看這兩人的臨死情狀,召來衛士,宣稱這兩名信使是假冒的刺客,拖下去立刻處斬;錦盒與腰牌燒燬深埋。
他在受命組建魚腸軍的時候,便與建文帝有過約定: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現在他不過是暫時停戰休整而已,建文帝就這樣忍耐不住了?還是別人忍耐不住了,一定要將這支他花了一年時間精心訓練的軍隊拿到手,成就自己的功業?
要接管魚腸軍,只殺了他還不行,還得殺了雲燕嬌。
雲燕嬌現在住在廣平府李克己的學政衙門,幫著李克己的夫人用範福運來的糧食施粥賑災。
如果雲燕嬌也遇刺,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保兒已經被石敢峰救出,建文帝感到控制不住他們兩人了,才會做出陣前換將的決定。
魚腸軍是對外的利劍,卞白河是對內的利劍——只可惜他還不是自己的對手。
真想不到,無論什麼樣的帝王,到頭來都少不了錦衣衛,即使不叫錦衣衛這個名字。
孟劍卿忽地一怔。
還有一種可能讓建文帝想要收回魚腸軍:石敢峰營救保兒失敗,保兒現在已經死了,建文帝手中沒有了人質。
他霍地站了起來。
在帳中來回踱了幾步,深吸一口氣,孟劍卿重新鎮定下來。
石敢峰的訊息會首先送到雲燕嬌那兒,他還是在這兒等候為好,以免在路上錯過。
他對石敢峰應該有這個信心的;畢竟也打了十幾年的交道了。
雲燕嬌在掌燈時分悄然來到,孟劍卿正在巡視軍營,通報的衛士將雲燕嬌領過來之後便躬身退下。
四下無人,他們站在後營的一片小土坡上,雲燕嬌輕聲說道:“保兒這會兒已經送到我哥哥那裡了。”
他們對視一眼。現在孟劍卿可以毫無牽掛地執掌這支魚腸軍了。
仰望夜空,月寒風冷,斗轉星移,明白無誤地宣告又一個冬季到來。
與道衍的三月之約將到之時,局勢突然大變。
建文四年正月,燕軍進入山東,繞過守衛嚴密的濟南,破東阿、汶上、鄒縣,直至沛縣、徐州,向南直進。而燕軍已過徐州,山東之軍才反應過來,南下追截。
很顯然,燕王是要放棄在山東、河北一帶的爭城逐地,孤軍深入,直取應天。
初聽到這個訊息時,孟劍卿覺得很不可理解。
燕王置山東於不顧,孤軍南下,建文帝只需堅守金陵,坐待四方勤王之師會合,山東方面則截斷燕軍的補給線和退路,那樣的話,燕王必定腹背受敵、處境極其危險。
以燕王的能征善戰,怎麼會犯這種錯誤?
孟劍臣和公孫義本來已經被調回塞北鎮守,此時又隨燕王南下,經過廣平府時兩人笑嘻嘻地跑去給雲燕嬌拜年,還將與他們已經混熟的李漠也帶了去,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後路被切斷的可能。廣平知府明明知道這三個人是燕王愛將,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他們來來去去;也是,誰沒有三親六戚來著?他自己的兩個兄弟,一個在南軍,另一個就在燕軍,私下裡也不是不往來的。
孟劍卿握著送上來的這份情報,望著夜空出神。
孟劍臣將李漠帶去見雲燕嬌,想必是別有用意吧。李漠跟著孟劍臣嫂子嫂子地叫,孟劍卿再想對付他的時候,心裡多少會猶豫一下。朱家叔侄這一仗遲早會打完,親友之間,總得留點情面,日後才好相見。
究竟有多少人,也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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