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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為了你!”,唐張氏特特的又看了唐缺一眼,“成,娘可告訴你,以後遇見她得躲遠著些”。
見唐缺臉帶不解之色,唐張氏怕兒子不知道厲害,特意又細細將婦人的根底都說了一遍。
原來,這婦人本姓李,是方圓幾十裡有名的俊俏人兒,但與她的長相比起來,婦人更出名的是“剋夫”的名聲。她原是鄖溪城裡老西街人,十五歲上訂了第一門親事,結果沒等她過門,男人就病死了。由此,就已經有人說她剋夫,家人擔心此事傳揚太開,也不忌諱她還在孝期就又給她在臨縣找了個人家兒,結果雙方訂婚不到兩個月,那小男人在第一次隨叔父出門學經濟營生的時候在途中從船上落水後驚悸而死。由此,婦人剋夫的名聲是徹底坐實了。
從此,鄖溪城中人家一聽媒婆說到老西街李氏頓時就連連搖頭,任她家許下多少陪嫁也不肯結親。就此一晃四年過去,正在婦人徹底死了嫁人心思後,本村一位新死了老婆的鄉下老財不肯信邪,貪戀著婦人美色派人來提親,這時節李家也顧不得什麼了,當即一口答應下來。
李氏這次倒是進了門,可惜她前腳進門,鄉下老財後腳就在酒席桌上突發眩暈栽倒在地,只把滿堂賓客唬的不輕。如此強支了兩個月,老財終於沒能挺住的見了閻王。偏生這老財生前只有三女卻沒生下一個兒子,加之婦人本家又有強力親戚在縣衙做事,就此平白無故的得了老財積攢一生的財喜。
又是四年後,不知怎麼動了春心的婦人突然宣佈要坐地招夫,這個訊息傳出後直讓方圓百里好一陣鬧騰,最終山裡邊一個身子壯的如同腱子牛般的窮光棍中選,看著他那滿身的腱子肉,倒也有不少人尋思這回怕是能頂過去,但結果卻是就在成親的前三天,壯漢上縣城時被路邊山上落下的滾石給砸死。此地山大林密,象這樣憑空落山石的事情一百年也出不了一次。但這樣百年不遇的事偏就找上了婦人看中的男人。也就是經過這次事情後,婦人有了黑寡婦的名號,這名號也隨著四個男人不同的死法被不斷口口傳揚,以至於後來幾乎滿鄖溪人都知道有這麼個煞氣沖天的美婦人專克男人,這話越傳越邪乎,到後來就成了只要是沒結婚的男人一旦靠近黑寡婦就得被剋死,而家裡有未婚男丁的人也都是見她就躲的遠遠,生怕沾染了煞氣。
偏這婦人也是個骨頭硬的,不僅獨自一人把老財留下的產業經營的紅紅火火,而且一反當初的自怨自艾,從穿戴到打扮都是分外的嬌豔與講究,男人越是不敢靠近她,她若得著機會越是去撩撥,且那家女人背後說她越多,她越是要撩撥那家的男人,就為這,村裡一年到頭不知道多吵了多少架。也因著唐張氏是個不好搬弄是非的,所以這婦人今晚才頗是收斂,只不過飄了唐缺一眼而已。
聽唐張氏說完,唐缺才明白她剛才斷然拒絕的原因,對剋夫之說他自然是不信的,心底感概世事太過巧合的同時,倒也覺得那婦人可憐。不過這些話唐缺卻沒有說出口,當下三人就著這話題閒扯了幾句後就各自回房睡了。
第二天早晨,天剛麻麻亮的時候唐缺就依稀聽到隔壁有起床的聲音,瞅了瞅小黑窗外朦朧的四方天,唐缺長長嘆息了一聲後翻身起了床。
第六章 流多少汗,吃多少飯〈上〉
等唐缺穿好衣服來到兼著灶房的堂屋時,唐張氏已經開始燒火了,“爹呢?”,唐缺扣著衣服上的布紐問道。
正低頭燒火的唐張氏沒說話,頭往門外偏了偏。
唐缺出了房門看到老爹正一本正經的站在場院正中,舉著手不知道在幹什麼,走近之後才發現他舉著的手指上沾著一根細細的頭髮絲。
唐缺很是好奇,“爹,你這是幹啥?”。
“今天是春分,我佔佔風,再看看雲氣”,他見唐缺面露不解,特意放慢了語速,“成,你記住啊,春分日,風從坤方來,這年成啊就多寒,一般這樣的年成種豆子收成好;風要從兌方來,莊稼就會多病,從離方來多旱,震方多霜傷物,從乾方來也是多霜害物,然後谷價就貴,至於從坎方來的話,準保會有倒春寒”。
唐缺知道這是在向他傳授農業知識,雖然他根本搞不清楚八卦方位到底是在那裡,也用心把這番話先記下來,父子說話間天光漸亮,就見空際騰起了一團青色的雲氣,“果然還是青雲,跟立春那天倒是一樣,看來咱們今年少種豆多種麥的確沒錯”。
“青雲宜麥是吧?這是好事,該高興才是”。
“青雲宜麥是不假,但凡是這樣的年景麥價就低,雖說多打了糧食卻落不下幾個,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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