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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來縣政清明,百姓安居、生業繁盛,若以縣尊大人於我龍門百姓之恩惠,今日便是送上十面、百面德政碑亦不足以表達我等感激之情。然則此時不見一面德政碑,實因子民們萬萬捨不得大人”。
費盡力氣說完這幾句話後,那老人顫巍巍站起身上了臺階後再次拜倒在唐成面前,枯瘦的雙手緊緊抓住了他的靴子,“大人,留下吧!”,言未畢,這白蒼蒼的老人已是涕淚橫流,與此同時,其他幾位老人也都拜倒下去,十多隻手都抓在唐成的薄底官靴上,“大人,留下來吧!”。
這幕一出,階下百姓群中地哭聲愈
了,許多人竟是用怒吼一般的語調跟著老人們一起人,留下來吧!“,其聲之大,整個長街都嗡嗡迴響。
到了這個時候,別說那些個公差們再也忍不住地低頭悄悄揩抹眼角,唐成剛剛收攝起的情緒如同潰堤地洪水般洶湧而出,行行濁淚從緊閉的眼角處一串串不受控制的滑落流出。
現在的他只覺得心裡一團火似的東西不斷膨脹上湧,緊緊地堵在了喉嚨口兒,鼻子裡更是酸的難受,實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便在這時,錢三疤從階下的人群裡艱難的走了上來,因唐成被那些老人圍著他也靠近不得,只能在隔著幾步遠的地方道:“大人要走的訊息傳到東谷了,萬餘莊戶們現正在成群結隊往這邊趕,這些人太多……大人看要不要放他們進城?”。
“龍門百姓要進龍門縣城乃是天經地義之事,錢總捕你速去找城門監,請他將手下三百鎮軍兄弟都調出來沿途沿街佈防以維持人群秩序”,澀澀地說完,唐成反手抹去臉上冰冷的眼淚後俯身去扶老人們起身。
“不走了,不走了!”,唐成將那年紀最長的老人扶起來後,直視著他那雙婆娑渾濁的淚眼鄭重聲道:“本官定當竭盡全力以保龍門安全”。
那老人並不明白唐成話裡的真正意思,但“不走了”三個字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當下便欲再次拜倒為謝,被唐成強拉住後這因喜流淚地老人轉過頭去竭盡全力的說了一聲,“縣尊大人不走了!”。
這句話在極快的時間裡傳遍了整個衙門口階梯下地人群,哭聲未盡震天的歡呼聲已隨即響起。
唐成拱手向階下連行了四個團禮後,歡呼聲才慢慢地小下來。
“本縣尚有緊急公務處理,列位便請回吧,你們幾個過來,好生將列位老送回家”,招來一邊的公差吩咐完畢後,唐成再次向老人及階下地百姓們行了一個團禮後,轉身回衙而去。
“大哥,做官做到你這地步,真值了!”。
看著跟上來的張相文雙眼紅,唐成特意囑咐道:“今日有這場面就說明我此前在龍門推行的這些政令有可取之處,你接手縣政之後短期之內還是不要大變的好……”。
唐成正自說到這裡時,驀然便聽身後有一人朗聲叫著他的字,“唐無缺!”。
自打唐成抵任龍門縣令以來,在外面誰不要尊他一聲“大人”,就連張相文在人前也不例外,是以這聲大庭廣眾之下的呼喊聽來份外特別,唐張兩人應聲停步轉過頭來時,便見著衙前階下正站著一個面如冠玉、白衣勝雪的儒服士子。
一見著這人,張相文頓時嘟囓出口,“柳隨風!他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自打剛才說出那句“不走了”之後,唐成此前心底的苦澀與煩躁頓時一掃而空,雖則前途艱難甚或有性命之虞,但對此時的他而言,這不過是愈激起他的鬥志罷了。
乍然之間解了心中枷鎖,又在這千里之外突遇故交,於唐成而言實在是意外之喜,當下也理會張相文的嘟囓,滿臉笑容的快步而出,走到柳隨風身邊後便狠狠在他肩頭擂了一拳,“好你個柳無涯,什麼時候到的龍門,竟不來尋我?”。
聽柳隨風在縣衙門前隨意呼喝縣尊大人的官諱,他身邊許多正自散去的百姓猛的汀了腳步對其怒目而視,這些人一邊瞪著他一邊看著衙門裡面的唐成,只要縣尊大人一個臉色不對,柳隨風必定逃不過一頓群毆胖揍。
及至見縣尊大人對這人如此親熱之後,百姓們這才收了怒色,只是卻不肯就走也不靠前的在四周裡圍起了圈子,此時他們再看柳無涯時的眼神兒就不一樣了,看看這長相,看看這氣度,聽聽這名字,嘖嘖,龍交龍,鳳交鳳,老鼠交的朋友會打洞,果然不狼縣尊大人的好友!
故人相見的私事卻被人這樣圍著看畢竟彆扭,唐成問完之後,側身引手道:“走,內衙書房說話”。
經年不見的柳隨風卻是半點沒變,依舊是那般驕傲的目無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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