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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了,孫使君一走,上面靠不住之後要想借力就只能從下邊兒來,這鄖溪縣於他而言就是個根據地,這個根據地要是再亂了,那可真就是十三不靠了。
在趙老虎這裡唐成也沒說太多地話,很多話也無需多說,兩人如今既是親戚,又有了些忘年交的意思,更有利益糾葛在裡邊兒,但凡他需要幫忙地時候,趙老虎肯定是靠得住的。有些話在至親的人面前說出來,反倒顯得生份了。見過趙老虎之後,唐成第二天就去拜訪了張縣令及林學正,見面之後都甚是親熱,與他們說話時唐成倒沒瞞著,其實他跟馬別駕的事情也沒什麼好瞞的,姚東琦的戍張縣令與林學正本來就是參與者和最主要的受益人。至於那文會之爭,更是早就傳遍金州各縣了。一般地老百姓或許不知道,張、林既是官兒,又是本地士林領袖,他們斷沒有不知道的道理。
吃酒敘話之中,唐成委婉的透出了以後若要借力時,還請兩位師長多多照拂的意思,既然是面對共同的敵人,對他素有好感的張、林兩人自不會拒絕,酒宴罷散。張縣令送唐成出來時,帶著微醺的酒意拍著他的肩膀道:“若是州衙裡真不好呆了你就回來,還是跟著我,馬東陽畢竟不是刺史。就算他給縣衙找再多不痛快,總還能護得住你”。
比之趙老虎及孫使君,張縣令雖然沒有那麼多心機,但他更讀書人。對於此話,唐成真是發自內心的感激,“多謝縣令大人”。
隨後就是拜訪一連串兒的人,從萬福寺裡地澄寧老和尚到縣衙總捕張子文,以及張相文的父母,其間唐成還特意回了一趟老家,雖然主要是去給嚴老夫子送年禮的,但劉三能那裡也沒落下。
這一圈兒走完,三四天就過去了。眼瞅著衙門裡即將開衙,唐成也就沒再耽擱,與張相文一起結伴兒回了金州。
閨婦持刀坐,人日裁剪新。葉催情綴色,花寄手成春。彩成問夫婿,何處不如真?
唐時的正月初七是“人日”節。每到人日,時人或是剪綵為人,或是鏤金箔為人,剪好之後或貼在屋內屏風上,或戴在頭鬢上,稱為“人勝”。
人日在唐時乃屬一大節,約與後世端午中秋相似,是以每歲開衙地時間就定在了人日節過後的正月初八。
說是開衙,其實唐時跟後世一樣。不到過完正月十五的上元節。衙門裡的人心思是定不下來安心公事地,前些時候唐成忙著給人走年禮。一等開衙之後,就輪到他家裡人來人往了,司田曹的人都得來這自不必說,又因唐張氏兩口子如今是在他家,是以張相文、寶成等或近或遠的親戚也少不得要來送年禮。
如此以來,從初八之後一直到上元節前兩天的正月十三,這五天裡唐成家裡就沒斷過客人,一撥走了一撥又來,看這架勢還真有些門庭若市的味道,以至於左鄰右舍的都以欣羨的口氣指著唐家說:“沒看出來呀,唐家平時不顯山不水兒的竟然這麼紅火”。
客人多,唐成忙著陪男客,李英紈則忙著接待隨同而來的女賓,天天見人,日日見客,偏生李英紈臉上沒有半點疲色,反倒是滿臉紅光地就沒斷過笑容。
哎!前些年孤寒了那麼久,被人視為毒寡婦避瘟疫一般的躲了那麼久,而今妻憑夫榮,李英紈實是很享受這樣的紅火,以及那些女賓在她面前的殷勤小意
就連唐張氏兩口子也沒閒著,知道他二位在,來唐家的人誰不要來見個禮,說幾句吉祥話兒?穿著簇新的衣裳坐在中堂,看著這麼多以前正眼都不敢瞧地體面人給自己行禮,唐張氏兩口子從開始的拘謹到隨後的自然,整個心路歷程實無法以筆墨形容。
一個人承載起一個家庭的希望,承載起家人的尊嚴與榮辱,單就這一點來說,唐成也必須確保自己不能出什麼問題,否則,這個剛剛有所起色的家庭必將再次的,甚或是永久的沉淪下去。
上元節三天,帝京長安是金吾不禁,皇城大開,天子攜皇后及文武百官登宮城城樓觀燈與萬民同慶,而長安之外的各地官衙則是放假三日,同沐皇恩。
隨著正月十七早晨上衙地鐘聲悠悠響起,金州府衙正式迎來了新地一年,也就是在這一天,孫使君遍歷衙內各曹進行了一個簡短的告別之後,出金州南城門往春州而去。
也就在這一天,孫使君最後一次行使了自己地權利,將關押了兩月出頭的馮海洲從獄中放出。當日靳御史終究還是還是賣了他的面子,加之馮海洲本人的弊案程度極輕,是以在呈文的奏本與文卷中,他的名字都沒有位列其中。
與有唐成援引的馮海洲相比,那些涉此弊案的其他人就慘的多了,也是在正月十七的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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