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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直奔鄖溪縣而去。
這是兩人成親後的第一個除夕新年,李英紈必定得回孃家,唐成回鄖溪既是為了陪李英紈,更主要的目的還在於見見趙老虎及張縣令等人。
一別幾個月下來,實話說對於這些人,唐成還真有些挺想的,跟現在州衙裡的環境比起來,以前在鄖溪縣衙時真是舒服的太多了。
自打當日送報婚書時鬧了那麼一處兒之後,除了迎親那天不得不來之外,唐成還真沒再踏進過老李家的門。
人還是那麼個人,但這次唐成再陪著李英紈回來時,跟報婚書那次比起來,所享受到的待遇簡直就是天壤之別,老李家的人就像會變臉一樣,那個親熱勁頭實在是沒法說。
李英紈父母倒還好些,李英貴、李英盛兄弟及他們的渾家四人差點沒把臉給笑爛了,一口一個賢妹婿的,直讓唐成聽得全身直起雞皮疙瘩。
他們越是如此,唐成越是覺得假。心裡總是忍不住想著一個問題,這要是我萬一再倒黴了,他們會不會再變臉?說起來這也算至親親戚了,跟外人要裝假,要言不由衷,但至親的親戚之間也成了這個樣子,那真是一丁點兒意思都沒有了。
因是在這兒待著彆扭,在老李家吃了頓飯後,唐成便去了趙老虎家。
燒得紅火的火籠,一壺滋滋有響的燙酒,就著燙酒再來幾盞下酒的小菜兒,兩人在榻上隨意趺坐。喝著說著,邊看著外邊突然而起的紛揚雪花,這樣地日子那才叫一個舒坦。
“孫使君要去嶺南道春州?”,聽完唐成的話後,在榻上盤膝而坐的趙老虎笑著搖了搖頭道:“咱們這位使君大人還真是不倒翁啊,前些日子得了從道城傳回來的訊息,知道孫使君跟林白羽牽扯的緊,老張還說使君大人這次只怕要遭,能全身而退就是最好的結果了,誰知道就在前個兒。就有了新訊息,老孫這回是大大的了個臉哪,春州!若我所料不差的話,這也不過就是過個棧而已。一等朝廷將廢太子黨羽料理的差不多了,他立馬兒就得起來”。
“新訊息?”,唐成提著酒甌給趙老虎續滿了,“啥新訊息?”。
“你不知道?”。趙老虎端著酒盞“吱”地吸了一口。咂著嘴道:“還不是為你們州衙折騰地那件大戍。據說靳御史地摺子到了長安經御史臺呈上去之後。陛下看完可是指著孫使君地名字說了兩個字——能員!”。
拈了一塊炙羊腿丟進嘴裡。再就上一口滾酒。趙老虎邊吃邊接著道:“這個案子牽扯地人雖然多。但牽扯進來最高地也只不過就是個錄事參軍。放在金州是大事。但到了長安可就啥也不算了。陛下想必也是因為金州緊鄰房州。是以才看得如此仔細。沒想到啊。孫使君竟然因此機緣撞了大運。那件案子陛下想必是看過也就忘了。倒是把他這個人給記住了!我約莫著怕是當今皇帝自己性子有些軟。是以對那些硬手段地官員評價就高。記得也牢”。
言至此處。趙老虎放下手中地酒盞。“嘿!陛下金口許之為能員。就憑這兩個字兒。比吏部五次卓異考功還要金貴!這兩個字是啥?就是提拔地由頭兒。按你說地他又搭上了上官昭容。有了由頭兒又有了新靠山。咱們這位大人也才四十多歲吧。前途不可限量啊!”。
趙老虎這番話直讓唐成跟聽故事一樣。搏成了。沒想到孫使君居然真地上達天聽了。一件金州州衙地弊案。推動地是他。乾地最起勁兒地是靳御史。誰能想到最後得益最多地卻是老孫。
連趙老虎這麼精明地人都以為孫使君只是撞上了大運。唐成卻清清楚楚地知道這是老孫刻意為之地結果。
於至壞地結果中尋求最大地利益。對於唐成而言。已經是落架鳳凰地孫使君玩兒出地這一手兒。簡直就是個活生生地案例。混衙門地人誰敢保證自己不會倒黴?死中求活。這簡直就是絕招!
一邊呷著燙酒,一邊將整個事情再次回想一遍,唐成對於孫使君當日的反應速度之快,決斷之後的行事之果決,益發有了新的認識。
隨後兩人又說了一些鄖溪縣衙裡的戍,對於唐成的問話,趙老虎笑著道:“我跟張縣令有什麼好爭的?人哪,眼光要放得長遠才成,他今年才三十出頭,我多大了!即便一時爭贏了又如何?結下這麼個死仇,以後的日子就難過嘍!年前搭幫著你,我在桐油生意上也賺了一筆,還指著致仕之後好生享用,放心吧,你舅舅我老是老了,但人可沒糊塗”。
“四舅才多大年紀,就說這話?那廉頗年過七十還能統軍作戰的,你這那兒跟那兒啊”,唐成笑著給趙老虎添酒。他能有這麼個想法,唐成地心思也就算徹底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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