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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鄭小七的胳膊,另一隻手就攬上了他的肩膀,把個身子正一蹦一蹦的鄭小七緊緊按住了,“好我的七兄弟,
跡花叢塵根不倒還不成?哥哥我服你,服你的很“。
“這就對了”,脆弱的自尊心終於彌補過來的鄭小七停住了蹦跳,“小福哥你說,那些娘們兒到底是那個部族的?”。
“不能喝你就少喝點兒,跟一群九姓雜胡還這麼實在日翻哪”,鄭小七已經成了這個樣子,這要是不說他還真能在大街上叫喊起來,抱怨的嗔罵了一句後來福只能無奈的低聲道:“這些人那個部族都是,那個部族又都不認他們”。
“啥……啥意思?”,鄭小七已經是徹底的大舌頭了。
“這些人就是奚蠻、契丹、室韋、再加上從安西遊蕩過來的胡人雜拌兒攪和一起弄出來的,誰他娘知道他們到底是那一族”,沒好氣兒的回了一句後,來福特特兒的加重語氣說了一句,“小七,哥哥可告訴你,再跟這些人一起地時候我說地這些你提都別提,九姓雜胡最遭人恥笑的就是出身,他們最忌諱的也是這個。
“原來是一群雜種”,鄭小七的哈哈大笑之聲引得兩邊經過地路人紛紛側目,好在來福手伸的快一把將他嘴給捂住了,好歹沒讓其再說出什麼更勁爆的話來。
來福再沒想到好酒也能喝酒地鄭七醉酒之後居然是這麼個德行,頓時沒了慢步走回去的打算,伸手召過一輛行腳兒後連推帶拽的將其弄到了車上。
直到在行腳兒上坐定之後,來福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無奈酒勁徹底上來的鄭七雖然不再多話,但嘴裡撥出地味道著實不好聞,當此之時來福也顧不得天冷,伸手撩開了行走中的車窗簾幕。
走不多遠,來福便聽到前邊兒有一陣兒急促的馬蹄聲,顯然是有人在城裡快速走馬,這樣的情況可不多見,探頭望去時那背上斜挎著一隻粗繡筒,筒上還插有一面紅色小旗的公差卻是他認識的。
“邢頭兒,邢頭兒,這兒……”,來福從車窗探頭出去一連叫了兩聲後,龍門縣衙裡地邢公差才看到他,當下撥馬一轉靠了過來。
“停車”,叫停了行腳兒,來福向策馬靠過來的邢公差問道:“什麼事兒趕這麼急?我家大官人可回衙了?”。
平時都在衙門串出串進,邢公差自然認得唐成地貼身長隨來福,“縣尊大人是從昨天早上動身回衙的,這次沒用車要是騎馬再走地快些,明個兒天擦黑的時候就能回城。我是奉了大人地諭令來州衙遞送請賑公文的”。
懷戎城裡來討吃的難民一天多似一天,這都是來福親眼所見,聞言點了點頭,“文德縣和礬山縣來報賑請糧的人前兩天都到了,現如今就住在州衙對面的順賓客棧裡眼巴巴的瞅著州倉坐等,永興、懷安、》川三縣的人只怕也在路上,邢頭兒你可得快著點兒去,州倉能有多少存糧?別讓那群先到的兔崽子搶乾淨嘍”。
一聽這訊息,兼程趕了一天多路的邢公差臉色一肅,沒多說一句話,擺擺手一夾馬腹的策馬而去,路人看到他背後的那面紅色小旗後紛紛往兩邊避讓。
“我也住在順賓客棧,送完公文來找我就是”,對著老邢的背影喊了一句後,來福踩了踩車上的踏板,“走”。
不一時回到順賓客棧,來福打發了行腳兒又叫過幾個客棧中的雜役將鄭七架回房中安置後,自己一點兒沒耽擱的到了設在客棧進門左側的酒肆裡。
來福剛坐下,沒聽他叫什麼,便有跑堂的小二端著一甌燙的正好的三勒漿走了過來,來福邊接酒邊不動聲色的小聲問道:“有什麼動靜?”。
“那幾個九姓胡不是跟著客爺去吃酒了?人都還沒回來”。
“我問的不是他們,文德、礬山縣的那兩個”。
“礬山縣衙門來的那個黃錄事中午沒露頭,在房裡叫了一個小四喜的席面,一併叫的還有兩個歌女。文德縣的方判司就在後面的雅閣裡宴客”。
“請的是誰?”。
“州衙倉曹判司寧明遠”,這跑堂的小二說話極快,“客爺放心,小的領他們去的雅閣正是姑家兄弟負責照看的,訊息一會兒就能傳回來”。
“嗯”,來福低頭之間端起三勒漿呷了起來,小二也隨即端著紅漆托盤轉身走了。
約莫著又等了兩柱香功夫後,來福便見寧明遠陪著一個長著腫脹魚泡眼的黑醜胖漢從雅閣方向走了出來,“這天兒實在是乾冷,小二,把這燙酒給我送到三號上房,另加幾樣下酒小菜一併送來”,目睹寧明遠兩人出了酒肆後,來福吆喝一聲起身從側門處回了後邊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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