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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我不讀書,我也知道沒幾個”,言至此處,張老虎淡淡一笑,“這天下間的事情雖然不一樣,但背後的理兒卻跑不了。做官就跟個做人一樣,總想著一步登天的都是不踏實的,你瞅瞅左右鄰里再數數那些個認識的人,但凡是不踏踏實實活世事的,有幾個在人前活的起人?歸根究底還得踏實,踏踏實實的雖然慢點,但它勝在穩當,穩穩當當的走那怕是慢些,也總有上到山頭兒的時候”。
“四舅說的是”,唐成嘴裡說著,心中想起的卻是穿越之初上坡地種莊稼時的那些感悟。
“明白了做官跟做人是一個樣兒,那你就得明白人活一輩子不可能永遠站在上風頭,該進的時候是得使勁朝前,但該停步看看,甚至是該讓讓該退退的時候就得讓,就得退。這世事永遠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全給弄下來”,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趙老虎的身子又往唐成這邊湊了湊,“你最大的問題就是前兩年路子走的太順,順到眼裡只看到前面,根本想不起來要是路太難走的話還能停停,甚至是退回來再等等”。
唐成聞言由衷的點了點頭,這次在長安的經歷可不就是在懸崖邊上走路,慶幸的是勉強走過去了,但誰敢保證下次還能有這好運氣?眼裡只盯著前面,只想著能撈到手什麼,卻沒想到一個閃身,那可真是連老本都折光了。
“不僅是長安”,趙老虎像是能看透唐成的內心一樣,“自打你從長安出來,不管這次吏部給你調派到那兒。你走的都是退步了,但越是退步越要走穩實,越要趁著這時候把前邊兒的路看清楚,這樣的話等你下次再往前走才能走順當走的快”。
“受教了”。
“別跟我整這文縐縐的酸詞兒”,趙老虎笑著重重一拍唐成地肩膀,“人一輩子是個長遠事兒,一時的高低順逆都算不得什麼。關鍵是腦子得清楚。心裡不糊塗。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管他吏部這次給你安排到那兒,只管踏踏實實的做去”。
“該進的時候進的穩當,該退的時候退的踏實”,至此,唐成心中最後一絲因長安之事而起地陰霾也已散盡,“四舅放心。我現在心裡清爽透亮地很”。
“那就好,你聰明是盡有的,只要能守住這一條。就吃不了大虧”,說到這裡,已站起身準備往前院兒走的趙老虎突然又停住了身子,“對了。還有一件事,眼瞅著吏部文書要下來。你這一調轉之後沒準兒就是一縣之尊了,還沒個正室夫人實在說不過去。趁著還在家裡二老面前,倒該把這事給辦了”。
二十出頭出任一地主官。這年齡本就夠玄乎的,要是再連個正兒八經的正室夫人都沒有,不說別的,單是給人的第一觀感就是不靠譜,趙老虎這話也實在是沒錯。
“四舅面前我也沒什麼可瞞著的,我這要娶地人還在揚州來此的路上,算算時日,三五天之內也就該到了”。
“就是你以前跟我說過的那個揚州市舶使?”。
“現在不是了”,唐成點了點頭,“她姓鄭,閨名凌意”。
“恩,人來了就辦吧,到時候吏部調轉文書下來你就帶著她一起上任,這對你有好處”,說完這句,趙老虎笑著嘆了口氣,“你選了這麼個人我也放心,有她這樣地出身和經歷,一般家宅裡的那些個婦人間的鬧騰也就夾不到眼裡來了,我也就不用再擔心二女兒受欺負”。
“四舅不生氣?”,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唐成很是赧然。
“生什麼氣?我可沒指望你一輩子就守著二女兒過,就是你真要這樣也未必就是二女兒地福氣,她那脊樑骨非得被人指指點點的戳爛了不可,沒準兒還得背個妒婦地名聲。剛才在張子山府門口你還沒看出來,她如今對這個可是看重的很哪”,趙老虎聞言啞然一笑,“月亮還有個圓還有個缺地時候,人總不能總佔著上風頭,該退就得退,二女兒不笨,這個道理她懂”。
趙老虎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唐成除了汗顏無地之外已是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兒來。
第二天趙老虎就回了鄖溪縣,隨同的還有唐成一家。
見張縣令,陪李英紈回孃家,回老家上墳再加上探望嚴老夫子,唐成回去地這三天實在是半點都沒閒著,至於那些個熱鬧場面不說大家也能想見的到,至少劉三能為了迎接新進士還鄉可是特特的招呼村人們來了一個黃土墊道,至於合村出迎即便他不說,那些個村人們也在家裡呆不住。而這兩項待遇以前可是隻有縣令以上的官員下來時才能享受到的。
唐成估算的時間倒是不差什麼,堪堪就在他們從鄖溪縣回到金州的當日,一身儒服飄飄,依稀是當日淮水初遇時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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