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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二女兒。不錯。看你剛才跟張夫人那一番行禮酬答可是像模像樣地很。實打實有個夫人地樣子了。比你舅娘強”。
聞言,唐成也跟著笑起來,他們這一笑,直讓心裡甜滋滋地李英紈更是不好意思。
笑過之後,趙老虎頗為感慨的嘆道:“老輩兒人愛說古話,我打小就記著一句,說是人的命數運數都是天定地,前半輩子享福後半輩子就受苦,前半輩子受苦後半輩子就享福,這話可是實打實應驗在二女兒你身上了。前些日子唐成中進士的訊息傳回來後,我去了你孃家一趟,現如今那些個街坊再說起你時誰也少不了誇幾句,這再想想以前,嘿!人這一輩子的際遇,實在是沒法說!”。
論理說李英紈聽到這話後該高興才是,她也的確是高興,無奈眼睛偏是不爭氣,不知怎地就紅了起來。
唐成見狀也沒就這個話題再多說半句,只是張嘴一轉的換了個話題。
不一時馬車到家,趙老虎先去見了唐張氏兩口子,隨即又仔細瞅了瞅小貓蛋兒之後,唐成也沒將他往書房裡讓,直接吩咐丫頭們備茶送往後面那個小小地園子裡。
點好攆蚊子的薰香,吹拂著習習夜風,唐成與趙老虎在清涼如水地月光下把盞長談。
說是長談,其實主要是唐成在說,小口的呷著茶水,唐成將此前到長安之後地事情毫無隱瞞的備細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唐成將手中空空的茶盞往旁邊一放後,自嘲的笑了笑,“回金州之後人人都當我金榜題名必定是春風得意,有誰知道我從京城裡走的時候竟是如此狼狽?還就是四舅你剛才在馬車裡的那句話,人生的際遇真個是沒法說
唐成說起這些時的語調固然是輕鬆,但他說的事情可一點兒都輕鬆不起來,兩次宮變,兩次站在生死邊緣,這可都是要了命的大事。
雖然唐成說的時候趙老虎只是靜靜聽著並沒有插一句話,但他的臉上卻再也沒有了剛才的輕鬆。
端起茶盞猛的喝了一口後,趙老虎幽幽長吐出一口氣,“好險!”。
“的確是險,我現在想想都後怕”。
趙老虎又靜靜的坐了一會兒後猛的開口問道:“李隆基就是個庶出地第三子,要是擱在尋常家戶他連分家產的資格都沒有,跟鎮國太平公主比起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你那時又是初到京城,怎麼就選中了他?”。
趙老虎就是趙老虎,一開口就問到了最重要的關節點
“我倒不是選中他,只是覺得當今天下的民心及大勢實已容不得再出一個女皇帝,韋后的敗亡就是明證”,這問題是唐成這個穿越者最大的秘密,實在沒法直接回答。是以他說話的速度就慢。“韋后不成,太平公主也不成,那就只能在李唐皇室裡選,不過皇室裡上至皇帝、相王,下到年輕一輩兒地李成器個個都跟秋蟬一樣,還就是李隆基最有英氣,加之張明之又是他地心腹,所以……”。
“還好”。趙老虎聞言,低低的說了一聲。
“還好什麼”。
“還好你雖然莽撞,但至少還知道自己是在幹什麼”。趙老虎壓根兒沒提什麼天下民心大勢,“以前我跟你說過的那句話還記得不?”。
“那句?”,話剛問出口唐成就已明白過來,“無論做什麼事要留個後路?”。
“記得是記得。但看你在長安的莽撞,這話終究還是沒聽進去”。園子安靜,趙老虎此刻的語速又慢。這就使得他的話語益發有了一種語重心長的味道,“你的心思我明白。就連廟裡地大和尚說俗講故事的時候都喜歡說上一句富貴險中求,但我要跟你說的是,如果你要做官,尤其是做昇平年月地官,那就永遠不能有這想法”。
這說話倒是古怪,唐成重新回了座頭仔細的聽著趙老虎說話。
“做官比不得讀書,比不得商賈,跟這世上任何一件事都不同,做別的事情栽了大跟頭或許還有翻本的機會,但做官就是小風小浪地沒準就能磋磨你一輩子,要是碰上大跟頭,嘿,這賠上的可就是身家性命,連本都折光了還翻什麼?”,趙老虎說著說著腰挺直了起來,兩眼緊緊注目唐成道:“你記著,做官是要幹一輩子地事情,但凡啥事只要是弄的時間長,那第一要緊地就是個穩,你腦子好使,年紀又輕,打下的基礎也不錯,只要是能守得一個穩字就總有起來地時候,這才是弄事的長法。若一味存著弄險冒進的心思,老天也不會永遠站在你這邊兒。就不說別的,唐成你是讀書人,給我數數前朝歷代裡那些個在官場裡想著一步登天,暫時也真一步登天的人有幾個是好下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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