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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的桌上擱著一枚指環,荷德布宰相取過來對著火光細細端詳了片刻,“的確是曼圖赫特普殿下的銘章,”他輕聲說,“給這孩子鬆綁!”
男孩響亮地冷笑了一聲,看得出來,押送途中他很吃了些苦頭,一張臉像塗了亂七八糟的顏色,青的青,紫的紫,破裂的嘴角邊掛著血珠。
宰相坐下,凝視男孩,道:“西頓王子派你來幹什麼?”
“我不跟你說!說了也沒人相信!我要見法老!”男孩跺著腳,激烈地握著拳頭大喊,“我再告訴你們一次,我不是西頓王子的手下!我為可綸小姐而來!曼圖赫特普給我銘章只想讓我不受阻礙地覲見法老!快帶我去見法老!”
“你現在無法見到法老,有什麼話還是對我說吧!”宰相沉穩地說,“你叫什麼名字?”
“納科特!我曾跟隨侍衛官大人受訓!不相信的話你就去問侍衛官大人!”
“何時受訓?”
“去年收穫季第三個月,大人去阿斯旺時!”
“何時回來?”
“氾濫季前三天!”
“你知道我是誰麼?”
“你是荷德布大人,法老最信任的臣子!”
“好!”宰相一頷首,“我相信你的話,你說吧!儘量說得詳細些,如果被我聽出你話中的紕漏,那你——”
“可以!”男孩剪斷宰相的話,“我不能再耽誤了!可綸小姐在危險中等著我呢!請您在聽我說完後儘快做出決定,我一定要面見法老!”
納科特深吸了一口氣,都怪他自己,這麼沉不住氣!為了節約時間,他一進入埃及就貿然找總督幫忙。三角洲對底比斯王宮的瑣事本就不甚明瞭,況且法老早已通告全國:大祭司預言中的“未知”已離開了,誰會相信他的話呢?吃點苦頭不算什麼,只可惜平白多耽誤了一個多月。曼圖赫特普要是知道了,準會罵他個臭要死!
他只好從頭說起,從氾濫季那個早晨開始,法老突然宣佈“未知”已連夜離開,他和曼圖赫特普均感到不可思議。曼圖赫特普找了條不起眼的小船,帶了酒趁天黑時跑到聖廟,巧舌如簧,花了一晚上把聖廟塔樓的守衛灌醉。他沒有船,白天訓練時想法兒偷了侍衛官的令牌,交給側門的守衛進入了聖廟。兩人在門樓前碰見,躲在僻靜處,捱到祭司們都去聖池行淨身禮時,他們剛走到大庭院(他沒敢說其實他們已經闖到了內殿),就瞧見‘未知’走了出來。‘未知’決定暫時不走了,就帶著他倆沿尼羅河而下,一直到了大綠海邊。‘未知’還想去推羅,但在半道上病倒了,他們只好去找最近的畢布勒找醫生,發現‘未知’已經有了4個月的身孕,而且身體很糟糕,不能再遠行。曼圖赫特普要留在那裡隨時保護‘未知’,他則回埃及向法老報信。
“沒想到!”最後他恨恨地說,“埃及人耽誤了我!我本該趕在汨公主回城前帶人去接出‘未知’的!現在你說怎麼辦?!汨公主很可能已經知道可綸姐懷著法老的孩子了!這會兒就演算法老親自帶了人趕過去,也~~~~~~~~~~~~~~”
他不敢再往下說,一想到可綸姐姐成為人質或被倒掛在畢布勒城頭,他不禁害怕得嗚咽一聲,嘴唇不自覺地顫抖,圓溜溜的眼睛裡霎時湧上淚來。我真沒用!曼圖赫特普,靠你了!你千萬要保護好可綸小姐!
荷德布宰相看上去倒極其鎮靜,他那一臉皺紋幾乎沒起任何波瀾,低低自語:“法老與‘未知’之間存在著詭異的聯絡……神意莫測……神意難測……這該算是眷顧……還是捉弄……”
“現在可以讓我見法老了吧?”納科特大聲問,聲音似哭泣般嘶啞。
“法老目前不在底比斯城,我會火速派人告知法老這一重要訊息!”荷德布宰相捋須答道,“年輕人,聽我一句話,不要因為著急而輕舉妄動!情勢之微妙複雜,法老亦將倍覺棘手!在有充分把握行事以前,你還是三緘其口,稍安勿躁吧!”
“那總得有人去救可綸姐吧?!難道要我……”
“我只能告訴你!”宰相加重了語氣,“稍安勿躁!法老會決定該怎麼做!你不過是來傳訊的,你完成得很好!這一路也辛苦了,去歇一歇吧!”
“但是——”納科特欲要再問,荷德布大人已疾步向外走去,他只好衝著他顫巍巍的背影大喊,“法老到底在哪裡——喂——”
是啊,法老去哪裡了呢?
就在他跳著腳追問的同一時間,在離底比斯極為遙遠的羅塞塔——大綠海邊不起眼的天然良港,下埃及的漁夫們正眩惑地望著一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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