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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於1993年10月24日再度贏得大選。然而在巴基斯坦重複性的政治輪迴中,我的第二屆政府於1996年再次被非民主地解散,我的丈夫阿西夫隨之被捕。令人傷心的是,當他2004年11月出獄時,我的年齡已經不允許再要小孩了。
我們慶祝小阿西法的誕生,那時我卻不知道母親的老年痴呆症已經越來越嚴重。她的病源於1977年,那天我們在拉合爾看板球賽,齊亞將軍的幫兇用棍棒毆打我們。母親遍體鱗傷,頭部受傷尤其嚴重。從那以後,她跟以前再也不一樣了。但是現在病情惡化得太快,太突然,令人心碎。
我眼睜睜地看著曾經美麗、優雅、迷人的母親淡去,她的生命之燭逐漸暗淡、微弱。這位堅強的女性,曾經為反對軍事獨裁不屈地抗爭,曾經為婦女爭取權力英勇地衝鋒,而現在卻病得幾乎不認識人了,也不會說話了。她已經不會說自己餓不餓,牙疼不疼了。看到向來堅強的媽媽現在如此的無助,我心如刀絞。然而我仍然感謝真主,讓媽媽還堅強地活著,與我相伴。她的存在給予我無窮的力量,她是連線我們家族血脈、親情和愛的紐帶,使我牢記不屈的信念,還有我們共同經歷的風雨坎坷、共同的悲傷與歡樂。
阿西夫的長期監禁是家庭的巨大痛楚。孩子們在童年時期沒有爸爸在身邊——這是無法彌補的損失。同時他的囚禁也說明男性主義思想仍然主導社會。試想,一個家庭主婦會因為她丈夫的政治事業,在毫無證據和宣判的情況下被作為人質監禁八年嗎?當然不會。但這種事情既然發生了,我們就必須面對。出獄不久,阿西夫心臟病嚴重發作,險些撒手人寰。
置身國外看巴基斯坦,我認識到祖國現在的命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危急。毫無疑問,如果西方國家繼續縱容軍事統治者壓制民主自由,新一代恐怖分子將從塔利班和基地組織中演化出來,盜用###之名,與西方進行暴力對抗。重塑自由民主政府絕不僅僅是巴基斯坦人民的訴求,也是全世界所有力圖避免“文明衝突”的有識之士的目標。
當我在倫敦寫下這些文字的時候,我必須承認,我的生活雖然吸引人,卻也折磨人。我不論走到哪裡公文包都不離身,往來於世界各地,在大學校園,在商業協會,在婦女組織,在外交智庫,對###、民主和婦女權力發表見解。我不停的進出美國和英國的議會,並始終保留巴基斯坦人民黨主席身份。我探望在紐約接受治療的丈夫,為孩子們將要在迪拜的考試作準備,我還領導世俗政黨聯合,爭取2007年自由公正的大選——擔子真是太重了。但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我坦然接受。接下來,我將要告訴您我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最後一章“出任總理及以後”涵蓋了這本自傳第一版之後的事件。
我榮幸有此一生,我要感謝真主。如真主所願,我將再次回到祖國的大地上,去領導民主的力量,在大選中與獨裁者、軍隊將領們和極端主義者一決高下,這是我的使命。就像約翰?肯尼迪說的,“我不會逃避責任,我欣然面對。”
貝?布托
2007年4月於倫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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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父親遇害(1)
1979年4月4日凌晨,在拉瓦爾品第中央監獄,他們殺害了我父親。我和母親被囚禁在西哈拉廢棄的警察訓練營裡,離拉瓦爾品第有好幾英里遠,但在父親遇害的那一刻,我心有靈應。那晚母親給我吃了幾粒安定片,好讓我捱過痛苦長夜,可是在凌晨兩點,我突然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不——”我大聲尖叫起來。“不!”我感覺無法呼吸,我也不想再呼吸了。爸爸!爸爸!當時天氣很熱,我卻全身發冷。好冷啊,我不由自主地渾身顫抖。我和母親已經沒有話來互相安慰。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們在空蕩蕩的警察營裡抱成一團,準備天一亮就送父親的遺體到老家祖先的墓地下葬。
“我在守喪,不能見外人,你告訴他。”看守進來時,母親神情恍惚地說。她現在成了寡婦,要和生人隔絕4個月零10天。
我走到外屋,水泥地破裂不堪,黴臭味刺鼻,這算是我們的起居室。
“我們已經準備好和總理一起走。”我對看守說,他站在我面前,神情緊張。
“他們已經把他送走埋了。”他說。
我如同捱了當頭一棒。“沒有家人在?”我痛苦地問道,“就是軍管當局的膾子手也應該知道,陪伴死者,悼念禱文,見死者最後一面,是我們家屬的宗教權利。我們向監獄長要求過……”
“他們已經把他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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