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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頭緊鎖,這一直就是他的習慣表情。當他考慮著什麼思忖著什麼時,他常常會有這種表情。現在想來,這其實就是專屬於畫家的表情。畫家筆下的人物千姿百態,但他們自己都是一樣表情的。對,都是這副眉頭緊鎖的樣子。
兩個星期以後,畫作完成了。
與本人同樣大小的這張裸體女人的畫像真是一幅傳神之作呀!這是一個女色天香與暖色系列中光滑的玉色顏料相結合的傑作。畫家捕捉了一位東方女子身體上全部迷人的優美之處。但最使我震驚的是那張憂傷的臉龐,不多的筆墨勾勒出的那鼻翼和嘴唇充滿了對靈慾的渴望。
我久久地看著這幅畫,眼裡噙滿了淚水。親愛的,在這具如此熟悉的女人裸體面前,你還是無法回想起當年一切的一切嗎?
我把含淚的目光移向了他,我走近他,湊上去,情不自禁地吻著他耳際旁那顆我曾吻過無數遍的小小黑痣。他吃驚地後退著,我終於控制不住自己,撲到了他的懷裡,緊緊地抱著他不放。
“格蘭姆,格蘭姆,你真的想不起我來了嗎?我是你的新娘,就是你說的華爾街新娘啊!2001年9月11日在華爾街‘三一教堂’舉辦婚禮的,後來發生了……你怎麼都忘了呢?你還記得當年我們來巴黎就住在這間套房嗎?就在你現在這張床上,我們度過了多麼銷魂的一個個夜晚啊!你知道的,你一定知道的,要不然,你怎麼一個人老遠地跑到這裡,住進這套房間呢?親愛的,我知道你遭到毀容了,不要緊,我不嫌棄;如果你真的是失憶了,沒關係,我會不厭其煩地幫助你慢慢恢復過來。我來這裡是因為你託夢給我,讓我來巴黎貝拉古堡酒店與你相會的,知道不?你知道不?我只要你,我只愛你……”我邊哭邊說,最後都哭得泣不成聲了。
他茫然不知所措地拍著我因為哭得傷心之極而不斷顫動著的肩膀。
“對不起,貝拉,我一點也不明白你說的話。”他平靜地要推開我。
就在這時,我一把敞開自己的厚睡衣,又急速地掀起他的大汗衫,用我的肉身緊緊蹭著他裸露的上身。
天哪!那麼燥熱,我完全能感覺到火焰正從他的腰端四處亂竄,飛騰著……是啊!這火焰是他一向以為永久地熄滅了的。他和這火焰掙扎著,他翻轉身去,但是這火焰蔓延著,向下蔓延著,把他的兩膝包圍了……
但他還是以極強的定力扭過頭、抽身離去。
當他重新迴轉身來望著我時,我正痛苦萬分地跪在地毯上沮喪著臉。“對不起,你能不能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我慢慢地想想。”他也在我的面前蹲下來。
我什麼也不再說了,只是盲目地,慢慢地伸著兩手,環繞在他的腰背後,任憑他的火焰驟然激發起來,從他顫悸的表情中可以感到比剛才更為強烈了。
他惶恐地望著我,我把臉孔躲了過去,我在孤獨淒涼的無限苦楚中盲目地哭泣著。他的心突然熔化了,像一點火花;他的手伸了出來,把手指放在我的膝上。於是我把手伸向那熱浪的發源地,畫家在這一片溫柔之中驚異得顫抖了起來。
我尋找他的眼神,想從中找到我熟悉的渴求目光。但沒有,沒有,在慾望膨脹起來的瞬間,他依然不知道我是誰?
我曾經是誰?
從過去的什麼地方來?
要走向怎樣的未來?
我再也受不了了,一骨碌地站起來,奪門而出,奔回自己的客房。我將門砰地一聲重重合上,然後褪去睡衣,在一面很大的鏡子面前,照著自己的裸體。我不知道究竟我要看什麼,我把窗簾拉開,將自然的光線鋪滿全身。
淚眼朦朧中,我看著這一個赤裸著的人體,彷彿因為格蘭姆對她的忘卻,連我自己也不再熟悉她了。我看著她,她是多麼地脆弱,多麼地易傷而可憐!
我的目光往下看:依然是那一片絲綢般的雪肌,修長的四肢充滿著撩人的風情,身軀在應有的飽滿流暢下呈現著一種華麗。
在完成一個真正的女性上,這身體無疑是完美的,那挺拔的Ru房一如微風中的兩座小山高高地翹起,成熟,還帶點兒甜味。那小腹是圓潤光滑,含著希望的。再往下看:肉體象一個新嫩的瓷器似的泛著薔薇色的光暈。
我的華爾街情人曾發瘋地愛過這一切。可此刻他卻已經不再記得我,不記得我這具曾令他燃燒的女人軀體了,也許他真的已經死去了,死去近一年半了。
時間過得多快!他死去已經一年半了呀!他曾經那麼喜歡我從背窩處開始的到臀部的悠美的曲線,和那雙臀的豐腴鼓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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