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3/4 頁)
熱灰將同泥土攙和在一起,讓前進者的腳帶我到不曾到過的地方。”這種偉大的情懷對我的影響是至深的。在這裡順便提及一下,幾年後我在日本山梨縣“下和溫泉”邂逅日本文學大師松本清張,並演繹一段忘年交。同樣令人感動。記得那次我們大家都坐在溫泉宴會廳裡享用著晚餐,席間,我和松本先生交談甚多,我告訴他我小時候在上海看日本電影《沙器》時的情景,他聽著就傻傻地笑,神情舉止顯得那麼憨厚,還不斷地誇我的日語說得好。我終於明白大文豪們首先是自然之子,在人類和大地面前裸露靈魂。至於少女時代的我,總是一個大辮子,白襯衣,黑絲絨裙的裝束,特別清純的大家閨秀的感覺很多人說我不是那個時代的,而是30年代的新女性。(笑)現在的我更是返璞歸真,從不化妝打扮,我稱自己為加拿大村婦。
陳駿:為什麼你會說“初戀是你的第一座挪威的森林和精神上的神秘花園”?能談談你的初戀的情況嗎?
貝拉:第一次找到文學的感覺,確實是因為我的一場柏拉圖式的初戀。我的初戀就像電影一般充滿著浪漫和詩意,令我銘心。說來,那還是《廣州文藝》雜誌做的媒,因為少男少女的我們當年都是在那上面發表作品而知道彼此的。我清楚地記得,那位男孩當初發表的小說叫《夜聲》,講的是一位少年理解父輩情愛的事,讀了很讓人感動和震撼。於是,我在散文《悠遠的回聲》中提到了他的這部小說。那是一位離上海幾千裡之外的廣西壯族青年詩人,我們之間自然而然地通了信,靠著鴻雁傳書維繫感情。幾個月後,我們見面了(1986年底),這是終生惟一的一次相見。是我去了廣西南寧和北海。在我的Chu女作《東京夜色》一書中,有對這段初戀詳細的描述。是的,我永遠無法忘懷當我和那位青年詩人青春的身影走在南寧的樹木園、落後的壯民族村落和原始海灘上時,一種突然降臨的蒼涼和對人生苦難的感覺,那是一個住在大都市、在鋼琴旁優雅地生活著的我所未知的世界。那一刻開始,我的心靈就充滿了對自然和文學的最初感悟以及對人類苦難的憐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初戀確實是我精神上第一座挪威的森林和神秘花園。回望那段年少初戀歲月,已經16年過去了,也許對普通人來說,16年不算多麼漫長,但我的經歷我的足跡可以是普通人的幾輩子。用我的初戀男孩(感謝上帝,我們最近聯絡上了)的話來說就是:“16年對於柔軟的生命來說,當然鋒利無比,但對於迎風而立的石頭,16年只是瞬間。”
陳駿:貝拉,我覺得你的血液裡好像充滿了激|情。所以你看你激|情地生活,激|情地愛,激|情地創作,我想知道有哪幾種激|情支配著你的生命?
貝拉:是的,從我青春的女兒身開始,我的身上就燃燒著三種激|情,那就是對充滿古典浪漫情懷的愛情深深渴望的激|情;對藝術狂熱迷戀的激|情;對人類的苦難深深憐憫和悲懷的激|情。這三種激|情構成了我的整個靈魂世界,也支配著我的生命。我想我處於不斷的遠遊漂泊狀態,大概就是因為血液裡有這三種激|情的緣故吧。
陳駿:你在書中演繹瞭如此悽絕浪漫的愛情,許多人因此把你捧奉為“愛神”,甚至有人把同樣出生於上海的姚明說成是“體育大使”而把你說成是“愛情大使”。請問你在生活中是不是一樣的風情萬千?你還會走進婚姻嗎?美國讀者都關心你這位讓人憐愛的中國女兒還會去哪兒漂泊?
貝拉:(笑),我什麼時候成為“愛情大使”了?我很樂意接受這個稱號啊!當遭遇到真正的愛情了,那一定是“風情萬千”的,還用說?我認為浪漫不僅僅體現於情愛或Xing愛上,也不只是從外在的魅惑到骨子裡的風流,最好還要融會在一種藝術的詩意境界,那種浪漫就能叫做風雅。比如,我經常在月光下彈鋼琴,房間裡是一片黑暗,只有月光照在三角大鋼琴的黑白琴鍵上,照在我燃燒的身體上,這是不是很浪漫?要是情人就在這黑暗的房間裡,可想而知,之後會演繹出怎樣的“風情萬千”了。至於會不會走進婚姻,那真是難說,只要愛著就可以了。有關未來的漂泊地,那是無法預知的,但總會一站一站地走著,直到生命終結的一天。
陳駿:請你向我們透露一下最新寫作動態好嗎?繼“9·11情愛三部曲”之後,你還準備為我們的讀者帶來怎樣的文學作品?你寫作的目的是什麼?顯然你不會像許多中國作家那樣是為了生存而寫作,但名利始終是很吸引人的吧。美國各大出版社如何來接洽你,你的代理公司是哪一家?
貝拉:最近我正在寫“我的家族情愛史三部曲”,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