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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臨元遠遠在圈外看著,不屑地冷冷哼了一聲,這一回,從來都只有是一針對李去非,就會群起而攻之的同年們,卻沒人出聲。一貫的老好人吳彥昉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情緒,只是也是一臉豔羨,顯是很羨慕李去非的際遇。
自松鶴樓的臘月十七夜之後,李去非的名聲迅速在來京赴考的舉子中傳揚開來,許多人找上門求字,所贈潤筆都頗是不凡,維持生活足有餘裕,和笑兒兩人不用再每日辛苦外出擺攤,幫人算卦、寫信賺錢了,而且常被人邀請去參加文會、吃飯。
一日,又被人邀請吃飯,在飯桌上,家裡在朝廷裡有關係的舉子錢某捏著酒杯,忽然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道:“李兄,周兄,張兄,我從我舅舅那兒聽來訊息,總理草原事物的喀爾喀將軍納蘭容若上書要辭官歸隱。”
李去非和另外兩個人都驚訝了:“啊,那個納蘭容若?”
錢某道:“朝廷有幾個納蘭容若!”
張姓士子狐疑道:“納蘭大人今年不過四十來歲,正當盛年,正是大有可為之時,不會吧?”
李去非也一臉疑惑。
周姓士子更道:“納蘭性德可是喀爾喀將軍,總領草原事務!如今葛爾丹已平,關外數他最大,當年其父明珠在朝之時威勢也不過彷彿罷了,難道還有人嫌權勢燒手?”
錢某把酒杯一放,不屑地道:“你們知道什麼!你們想一想,納蘭性德是哪一屆的臣子?讓他掌關外兵權的又是誰?”
“太上皇!”周姓士子有點似乎醒悟了,“你,你的意思是……”又有點不敢置信。
“我什麼意思也沒有!”錢某打斷他的話,抄起筷子道,“吃菜吃菜。“
他這樣半遮半掩的態度更強烈勾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心,正要追問,門外突然大大咧咧闖進一個華衣錦服的年輕人來,“錢兄、李兄、周兄、張兄,喝酒也不叫兄弟一聲!”
四人剛才說的話題多少有些大逆不道,都嚇了一跳,那人進來了往席上一看,又咧開嘴笑道:“光喝悶酒有什麼趣兒。”摟著李去非脖子道,“李兄,小弟我有一事相求,找你找好半天了,快隨小弟來。”說著不由分說把李去非拖走了。
看來他沒有聽到方才的話,其餘三人對望一眼,放下心來,都笑道:“端木霖又有什麼新花樣,咱們也跟去瞧瞧。”說著起身跟了出去。
四人喝酒是在一家不大不小的酒店,走在街上時隨意拐進來的,在北京城裡這樣的酒店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難為端木霖能找來。
出了店門一輛大馬車停著,黑檀木的料子,鑲金飾銀,前面拉車的駿馬通體雪白,一根雜毛也沒有,氣派非凡,來往行人莫不注目,端木霖和李去非已經坐了上去。
三人一見這馬車就嘖嘖道:“端木霖,又把這輛車拉出來招搖,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家這些年做生意發了大財?”嘴裡雖然這樣說,也不是第一次見這輛車了,還是忍不住又繞著車子看了一圈,才爬上車去。
端木霖滿不在乎地道:“車不就是給人坐的,在家裡藏著掖著還能再生一輛出來?況且我家的錢是九死一生、正大光明出海賺來的,又不是見不得人,為何怕人知道!”三人聽這話都無奈搖頭。
這輛車車廂內很是寬敞,坐了五個大男人竟然半點不顯擁擠,甚至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垂髫小僮看火爐子和炭盆。李去非見那小童,忍不住問端木霖:“端木兄,我那小僮兒……”他這次出來喝酒是帶著笑兒的。端木霖擠眉弄眼道:“放心,都在車上後面跟著呢,丟不了你的寶貝。”錢、周聞言皆竊笑。
錢、周、張、端木四人都是南方人,地方風氣甚壞,男風極重,富室置男妾、買孌童、養優伶戲子自不必說,尋常人家的男子與同性結為契兄弟相處如夫婦也比比皆是,人皆不以為異。四人進京所帶僮僕,尤其近身伺候的小么兒,多是兼伺候床榻的,以己度人,以為李去非和僮兒也是如此,見他對僮兒十分愛護,因此出言取笑。
李去非知道他們的習氣,不悅道:“端木兄,我那僮兒才七歲,而且一向當弟弟看的。”
他這麼正色一說,倒讓四人有些訕訕的不好意思。端木霖向小僮打了個手勢,小僮掀開簾子向外說了一聲,馬車便轔轔碌碌向前駛去。
錢姓士子名言,撫摸了下車廂內壁釘著的豐厚華美地皮毛,掀開窗簾向外望了望,問道:“端木子誠,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裡?”
子誠是端木霖的字,原來他家在京師新買的宅子修繕完畢,要請李去非去題幾個字。這並沒有什麼難的,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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