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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回了一禮,仔細打量鄭克爽一番,說是要回去安排,告辭而去。
陳慕六歲離開臺灣,在浙江秀水的紫雲寺隨寺里老和尚學文習武,與沈廷文結識,十五歲時偶然救過一個徽商,從那時起涉足商界。他極有眼光,這些年雖然不親自控制,暗中勢力產業卻發展的很大,小飛想偷送個人出京城不是件難事,但是他不想把陳慕的勢力暴露在沈宛面前,所以想盡量做的謹慎些。
兩天後,一輛極尋常的送水車停在沈宛家宅子的後門,不久後離開了,在一處集市上停了停,又走了。沒多久天快黑了,集市散了,集市的另一頭,一匹極常見的小黑驢,驢上騎了個薄施脂粉的小媳婦,挽著個半舊的包袱,由個小童兒牽著,順著散集的人流出城而去。
由於這幾天查逃犯,城門口盤查很嚴,查到小媳婦的時候,守城門的衛兵仔細打量她,只見她十七八歲年紀,一頭烏油油的好頭髮,簪著兩根銀簪,彎彎的眉毛,小小的嘴唇,垂著眼睛不敢看人,倒也有幾分姿色。
衛兵叫她開啟包袱來看,藍底印花的包袱裡是幾色彩線,二尺布,一雙才納成的男人鞋子,針腳勻細,與小媳婦身上穿的衣服針腳是一樣的,看樣子正是她做的。還有半串銅錢,一對壓裙角的銀蝴蝶。
衛兵將東西翻了翻,看了那對蝴蝶一眼,心想閨女這幾天也正纏著要一對這個,也不知道多少錢,隨口問了一句,小媳婦一下子漲紅了臉,不敢說話。牽驢的小子先叫了起來:“哎呀,軍爺,這是給我們家姑奶奶買的,她後天就要出閣……”
衛兵知道他們誤會了,一巴掌扇在小子青留留的腦殼上,啐道:“不過是白問一句,誰要你們東西?瞧嚇的你!”
小媳婦忽然鼓起勇氣,抓了一把銅錢塞到衛兵手裡,聲如蚊吶道:“請軍爺喝茶。”
衛兵真不是那個意思,見她的臉都紅的滴血了,哭笑不得將錢又扔回她包袱裡,道:“行了行了,你過吧。”
小子幫著手忙腳亂的小媳婦包起包袱,連連向他道謝,牽著驢趕快出了個城門。衛兵又去盤查下一個。
這樣的大姑娘、小媳婦,每天都能在城門口看見無數個,絲毫也引不起他注意。
出了城在大路上漸漸走遠,旁邊沒有人了,牽驢的小孩子依舊埋著頭專心趕驢,卻用低低的音量讚賞地說道:“二公子,你裝的很像嘛。”
這二人卻是小飛和鄭克爽。
鄭克爽臉上的紅色依舊褪不下,囁喏道:“我沒有裝……”
小飛笑了笑,卻不再說話。
這個人人前人後都是一副懦弱膽小的樣子,他卻不相信他是真的懦弱膽小。
真正懦弱膽小的人做不到將妻子兒女叔伯弟兄一併拋卻,不計後果的逃亡。
鄭克爽見他不相信,垂下眼簾也不再說話,二人默不作聲的趕路。
按事先的約定,小飛將鄭克爽送到指定地點,果然已經有一輛馬車在等著接人了,看見小飛牽驢趕來,車上先下來了一個清癯雋爽的中年人。
小飛扶著鄭克爽下驢,那人見鄭克爽這個打扮,卻沒有露出一點異樣的樣子,行了一禮,道:“顧貞觀見過二公子。”
鄭克爽誠惶誠恐地攔住他,道:“顧先生快不要如此,克爽以後還要託庇先生,還怎麼當得起公子這個稱呼?”
小飛聽到這句話,似笑非笑,神情間已有了點陳慕的影子。
顧貞觀頓了下,抬頭看了眼鄭克爽,似在判斷他是有意還是無意,最後笑道:“公子不要這樣說話,無論怎樣,公子都是國姓爺嫡親的骨血,我們這些鄭氏舊人,這些禮數都是應當的。”
這句話也是在打太極,說了等於沒說,可也算表明態度,只是“禮數”是應當的,讓鄭克爽心裡有數。
鄭克爽也不知聽懂沒聽懂,面上絲毫不顯異樣,只還是又感激又惶恐。
小飛對他的表情有些膩味,向顧貞觀行了一禮道:“顧先生,我家公子讓我代為致候,天色已經不早,先生和二公子也該上路了,不然等到天黑恐有麻煩。”
顧貞觀看看天色,也道:“正是,也代我問候令公子。二公子,咱們走吧?”
鄭克爽又看了一眼北京城外廣闊無垠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是。”轉身先上了馬車。
顧貞觀神色有些嘆息,向小飛抱了抱拳,也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啟動,小飛站在路邊目送車子走過,鄭克爽從車廂裡往外看,小飛抱了抱拳,車子漸漸走遠。
九門提督與禁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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