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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人,你雖然有些瘋瘋癲癲……”李煜幹了一杯,搖頭道:“卻是個性情中人。不然,何以如此魂牽夢縈?”
“魂牽夢縈?不,是自作多情,活該!”
李煜見她神色悽楚地又幹了一碗,奇道:“此話怎講?”
“從前曾有一段日子,我真的以為他喜歡我跟我喜歡他一樣,可現在,沒信心啦。”她望著空空的碗底,忽道:“雪融之後是什麼?”
“當然是水!”小周後脫口道。
“池面冰初解,眼前滿園春。”李煜輕聲地道:“春天!”
“是前塵已亦、往事飄零……”她淡淡一笑:“也像淡如說的那樣,雪融之後,就是真相暴露的悲衰!”
永嘉公主撅嘴道:“我不懂!”
“我懂了。”李煜注視她:“你的真相,還是淡如的?”
她搖頭,又幹了一碗,悲哀地道:“是我太天真,以為一切都可以因為喜歡而遷就。”
“這個‘真相’,是他遷就不了你,還是不喜歡你?他親口說不喜歡你了麼?”
“沒有。他從來沒說過‘喜歡’,當然也不必多說‘不喜歡’了。”
“那麼,你們相對的日子裡,究竟都在做什麼?”
“我在歡天喜地‘以為’他喜歡我,即使他從沒說過一句。他呢,在小心翼翼‘以為’能忍受我。我們都太天真,所以天涯互遠的時候,就連籍口都不屑說了,夠坦白罷?”
李煜晃晃腦袋,託著頭笑:“好複雜!”
“反正我是江湖上最難纏的女子。”她醉醺醺地笑:“說不定還會是日後史官們筆下‘禍水’的千古第一典範。你敗了,是我亡你江山。你勝了,是我不顧和趙匡胤的故交……來,幹!”
小周後推她一把,搖頭道:“禍水的罪名還輪不到你來擔,史官只須記我一筆氣死胞姐、專擅後宮之寵、兵臨城下猶惑人君不理軍務,一筆足矣,夠我遺臭萬年了。昏君身邊,理當有奸妃妒後——我陪你幹!”
永嘉公主也嘿嘿地笑了:“當然也該算上我了。從王嬙到文成、金城二位公主,哪一個不是用和親來換取安秦的?我連這都辦不到,我也乾一杯!”
李煜一推碗碟,嚷道:“你們都替我扛了罪名,我千古第一昏君的名聲豈不埋沒?不要你們代罪,我要遺臭萬年。千古第一昏君就是我——李從嘉!哈……”
四個人的手相互交握,在一張桌上你看我、我瞧你,一會兒嘻嘻傻笑,一會兒又相擁嗚咽。
共懷傷感,有誰得知?
北宮千帆在李煜案前攤開佈陣圖,道:“曹彬、潘美共列三營寨圍困金陵,我昨夜潛到各營去探視,列了這張圖:糧草在西寨,北寨目前似乎相對稍弱,卻是表面之相,也許早已挖戰壕以為固防,故作薄弱實則伏有暗兵。若江南軍得援,當趁勢夜襲西寨,再自西而向北延,攻奪北寨。”
“那麼東寨呢?”
“東寨近水,江南水師尚待湖口來援,東寨不可妄攻。”
“朱令贇要先切斷採石磯浮橋,才能增援金陵,豈非還要再等?”李煜躊躇道:“快到臘月了……”
北宮千帆忙勸慰他:“來得及!我先去湖口看看朱令贇進境,再折回山莊不遲。憑我的輕功,趕回去莊替俞家姐姐籌辦嫁妝應該來得及。是以打算即刻動身。”
“這麼急?再過兩個時辰就天明瞭,不如後天動身?”
北宮千帆嘆道:“我是怕朱令贇為了顯示軍威,導致事倍功半。若是他以巨型戰船大張旗鼓行進而不巧又遇上江河涸旱、船不能迅行的話,就會貽誤軍情。若能使用用小艇,雖不如巨船平穩,卻不致因江涸而滯留不前。”
“朱令贇帶兵多年,這點分寸應該有的。”
“既然來得及,我還是去一趟安心。你手書一道密旨讓我帶去就是了。”
李煜見她一言既出便要動身,心裡既感動又不安:“你舊傷未愈,再奔波的話……”
“再婆婆媽媽的話就天亮了!”她不耐煩了:“既知我辛苦,就不要再拖延。我來研墨,你來寫。天明之後你還要趕到澄心堂決斷軍機,不要再耗啦!”
李煜澀然一笑,提起筆來,心頭沉重不已。
朱令贇斜乜著“他”:朝中何時出了這樣一個人物?指手劃腳、巧言令色!明知“他”心憂軍情,心裡卻漾起莫名的不快。
北宮千帆拱手恭維他:“皇上常誇朱大人忠肝義膽,乃國中第一棟樑。此刻雖遭江涸,巨筏不能迅進,然以來大人的赤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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