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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就成了。”
李遇搖頭道:“當年我落難之初,流離江湖,遇上這位同樣落魄的秀才,頗有同病相憐之意,曾共同在一家寺院中掛單,聊了不少。這位仁兄姓樊名若水,這些年在江南朝廷中屢試不第,是以有些憤世嫉俗。”
“那他怎麼不繼續苦讀,反而在此釣魚?”
“就因為考了多年,依然屢試不第,這才索性放棄仕途,遊山玩水、以遣胸懷!”
“這倒不錯,怎麼不請他上來坐?”
“他不想打攪我們。”
“咦,你這個朋友既在釣魚,怎麼拿著浮標長繩去測量水位深淺,還唸唸有詞?”
李遇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兒,笑道:“我明白了,讀書人不懂武功,水性大概也不好。或許若水兄想測測水位深淺,免得落入江中無法上岸吧。他也該學些功夫才對啊。”
“釣魚也這麼心驚膽戰,讀書人真沒用!”
李遇見她不感興趣,不再多說,只笑道:“白幫主和曠幫主在等我們,你快些好麼?”
“還是慢點好,免得你又和我爹打起來。”
“我和白幫主已經休戰很久了!”
“你怎麼這樣笨呀!”白妙語一伸懶腰,扔了錠銀子上櫃,不耐煩地與他下了樓,嗔道:“爹和曠姑姑能夠單獨相處,不是很好麼?”
“那就不去了。”
“反正都出來了,去看看他們到了什麼程度,嘿嘿!”白妙語童心一起,拉了他就跑,上了舟,沿江而下,不過大半個時辰,便到了一處淺灘。白妙語指指蘆葦旁的一束白絲,笑道:“爹就在前邊不遠了,我們輕一些,看他有沒有和曠姑姑在一起——哈!”
二人將舟劃入蘆葦深處,相對微笑。
笛聲悠悠揚揚地飄過來,彷彿情人喁語,又如伊人獨遠。聽在耳中,不勝纏綿。
“噓!”白妙語做個鬼臉,在李遇耳邊道:“果然兩個都在!一定是爹吹笛子給曠姑姑聽,有戲啦!”
李遇向她一眨眼睛,心中卻道:“可惜就算我想吹,你也未必肯安安靜靜坐下來聽!”
夕陽盡頭、蘆花深處,隱約只見一男一女在扁舟中相對而坐,似有笑語戲謔,卻聽得不甚清楚。
白妙語拉李遇伏下身子,收了槳,以手輕輕地向前劃去,悄悄撥開蘆葦,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嚇他們一跳。
只聽一個女子道:“喝一口茶罷!”正是曠雪萍。男的應了一聲,是白心禮。
白心禮輕笑一聲,朗聲道:“我還是不吹了,以免催人入眠,這裡霧深露重,打瞌睡一定會著涼的。所以,三隻小猴子還是出來的好!”
白妙語一驚,知道藏不住了,向李遇一伸舌頭,起身冒出腦袋來,笑嚷道:“什麼耳力?明明只有兩隻猴子——不不不,兩個人而已!”
曠雪萍見了他們,轉頭向白心禮笑道:“陣年的西鳳酒雖然香醇,你我畢竟不擅飲,這酒,還是灑入江中,讓魚蝦水草們一飽口福吧!”
白妙語未明其意,正欲發問,忽聽耳畔裡風,蘆葦深處不知何時閃出一個黑影來,飛躍上白、曠二人的舟頭,急急地道:“不可暴殄天物——好呀,曠姑姑騙我!”
白心禮笑道:“雪萍好耳力,原來是你!”
躍出來搶西鳳酒的,自然是北宮千帆了。
李遇見了她,奇道:“遼國侍中耶律昌珠承旨回訪中原,與宋主商議和好,五師父不是隨行的麼,這麼快就跑到江南來了?”
北宮千帆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怕你們白跑一趟,找你們來了。”
白心禮點點頭道:“你要來報訊的事我也聽說了,石波帶著一幫賊人投到雷章採麾下,現已離開江南,你們不必再追蹤,以免危險。”
白妙語沒趣地道:“這大半個月豈非白忙一場?沒趣!”
曠雪萍微笑道:“連你爹也未必打得過雷章採,你若被他扔下江餵魚,有人可要哭了!”
“扔下江有什麼了不起?”白妙語一臉不屑地道:“我才不像他們讀書人,連釣魚也要測一測水深水淺、江寬江窄,沒出息!”
北宮千帆向李遇兇道:“你好歹也學了幾年功夫,北斗也教過你溺水之術,怎麼釣魚也釣出這副沒出息的德性來?”
李遇一窘,忙辯道:“不是我!”
“近朱者赤,我看差不多!”白妙語一撇嘴,將大半個時辰以前見到樊若水江上垂釣的情形說了一遍,說兩句,免不了又順便損一句,李遇只好在一邊往口中塞點心,不加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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