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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慫恿他去談情說愛,還要二姐的眼裡放得進他才行。且看他造化如何罷!”
莊詩銘見她洋洋得意,心中既辛酸又苦澀,卻不願再與她爭鋒相對,便自行盤膝坐起,閉上雙眼,假裝歇息。
北宮千帆見他臉上的醋意欲蓋彌彰,心中暗自好笑,滿臉狡獪地作了一個鬼臉。
一抬頭,但見滿天星斗明明滅滅,猶如淚滴。再注視眼前這張英俊的臉龐片刻,一份惆悵驀地湧上了她的心頭。咬咬櫻唇,北宮千帆也澀然一笑,仰頭喝盡了最後一口酒。
正文 上——十三回 無奈夜長人不寐
題金樓子
——李煜
牙籤萬軸裹紅綃,
王粲書同付火燒。
不是祖先留面目,
遺篇哪得到今朝。
“冷不冷?”智瑞將一件外氅遞過去,北宮千帆接過披上,輕聲道謝。
“偏勞你了!”北宮千帆與智瑞對坐“立雪亭”前。
智瑞向她微微一笑,面目極為慈和:“原道你丟了個大顏面,必定不知所蹤。如今竟能如約赴會,不但和詩銘同來,還多帶個觀摩的朋友上來,沒教我失望,確是長大了。”
北宮千帆低眉一笑:“師姐取笑了,我上山也不過是湊湊熱鬧。你知道,真要讓我勤勉練功,恐怕不容易!”
智瑞目光炯炯,道:“窮此一生,你可有什麼志趣或是打算?”
“天生便沒有大志!既無爭雄稱霸之心,對定國安邦的大計也不喜歡去討教。若說遠慮深謀、不讓鬚眉之氣概,比起我娘、曠姑姑和師姐你來,更是望塵莫及了。”
智瑞搖頭道:“別和我說犯渾的話。我只是在問,你打算此生何往,何處來何處去?”
“從來處來,往去處去!”
智瑞輕輕瞄了她一眼,點頭道:“不錯,你天生聰穎,亦不乏慧根,可你栽就栽在七情六慾這一關上,兒女私情也好、父母手足也罷,或是肝膽相照的朋友,只要牽上了一個‘情’字,以你的稟性,無論慧根如何,終究逃不掉這一牽絆——不要和我嬉皮笑臉,我知道你心裡明白得很!”
見她低頭不語,智瑞又溫言道:“立意為紅塵中人,理當隨遇而安、隨緣而喜才是;闖蕩江湖,萬事亦不可太認真計較、孜孜以求……唉,你這丫頭,便是明白,恐怕也未必管得住自己。罷罷罷,話已至此,你好自為之!”
北宮千帆一伸懶腰,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哈欠。智瑞見了,也懶得再說教。
北宮千帆緩緩道:“轉眼又要過年啦,春天雪融之後,該去哪裡胡鬧才好呢?”
智瑞在階上一指:“你可知道此處何以名‘立雪亭’?”
北宮千帆懶懶地道:“好像聽說也叫‘達摩亭’,是不是達摩老祖賞雪的名勝?”
智瑞不理她一臉憊懶,又道:“當年慧可大師於此長跪求法,雪深過膝而斷臂佛前,終於感動達摩老祖,得以傳法。”
“哦!”北宮千帆點頭道:“就是那個砍手的大頭笨和尚嘛!哼,達摩來中土,本為傳法,可卻非要惺惺作態,待人家又求又跪,面子十足了才收弟子,虛偽!”
智瑞不理她,續道:“不用菲薄他人,慧可大師誠心求法是一份氣概。你果真覺得佛法虛妄,也不失為一種態度,儘可以此勉勵,日後著書立說、傳法佈道,只要認作真理,為之一駁又有何不好?”
“我不過挖苦兩句好玩,你卻趁機扔個大包袱給我?饒了我這遭罷!”
“以你這較真的本性,果真以紅塵面目闖蕩,倒也會有一番氣概,不過隨遇而安些,或不致如此辛苦;若立意存心凡事追問到底、孜孜以求,那便首要‘絕情滅欲’,不然以你較真的個性,再犯起渾來,可真有些危險!”
北宮千帆惘然道:“你既訓我不必較真,何以又讓我追問尋根?兩相矛盾,何以為界?”
智瑞依然一臉慈和地道:“那隻看你多年之後取道何方了!”言畢,自行離去。
北宮千帆一撅嘴,不屑道:“模稜兩可,似是而非!”心中無聊,自在亭前堆起了雪人。堆好兩個雪人,便向雪人嬉笑:“我乃西天佛祖,到此傳法,爾等孺子可教,當為佛法所感,融於風雪之中,方才無我無相、四大皆空——阿彌陀佛!”說完,將近日所學,張牙舞爪全耍給雪人瞧。
背後一人輕聲道:“初學乍練,也不怕寒磣佛祖?”
北宮千帆腳跟一踢,一顆雪人頭向身後飛去,被來者輕巧接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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