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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那麼酸,送名家字畫給我罷?那我可不要!”
童舟低聲道:“是個空匣子,我教人去訂做的,沒裝什麼。”
“為什麼送空匣子給我?我還是先謝謝你好啦!”
“每次見你的琴都裝在一個錦囊裡,既不方便又易損壞古琴,是以訂做了一個匣子給你裝琴,不知尺寸可合適。”
“既然送我琴匣,我怎會不喜歡?先給我瞧瞧好嗎?匣子你放哪兒啦?”
“你船上!”
二人一回“臨風居”,便聽追風來稟,說是客北斗身體不適正在休息,而谷嶽風則去了“天石精舍”,與司馬一笑等飲酒。北宮千帆與童舟對視一眼,順口應一聲,皆不多說。
過了一片兒,童舟挾了匣子到北宮千帆書房,開啟布包給她看。只見北宮千帆眼睛一亮,讚道:“好精緻的東西!”
原來這個琴匣乃是紫檀木所做,做工精緻,四角還鑲了一道銀邊,皆鐫著一個“風”字。將西門逸客所贈的焦尾古琴往匣中一擱,竟寸毫不差,既不見擁擠,亦不顯空綽。
童舟見她如此喜歡,心中大是寬慰。
北宮千帆連番道謝,順手在架上抽下一本拳譜來,看也不看便塞給他:“回禮!我們逍遙宮的精妙拳法。”
童舟哪裡敢收,接下來又放回架中。
“不喜歡?”她隨手一抽,將一卷絲帛塞給他:“逍遙宮的精妙刀法,司馬大管家的那套刀法也在其中,你總喜歡了罷!”
童舟接下來,又放回架中,忙道:“你教我的那些都還沒學會,饒了我罷!”
北宮千帆一笑了之,又道:“谷匹夫喝酒去了,你怎麼不去?”
“師妹你呢?”
“我要去陪北斗喝酒,她今天心情不好!”
“你會不會用你說的那些方法,去恐嚇逼迫我們幫主?”
“看我心情如何罷!哼,北斗很少掉淚的都是谷匹夫不好!”
童舟急道:“這件事突如其來,誰都未曾料到,不能全怪幫主,他是無心的!”
“哼,狼吃羊也是無心的,本性使然耳!”
“我們谷幫主可不是狼!”
“北斗也沒羊那麼好欺負!你去陪谷匹夫好了,最好他醉死,你剛好趕去收屍!”
童舟想起谷嶽風今日出奇不意的一驚,也怕他灌醉自己,便告辭而去。
北宮千帆呆坐房中,想到客北斗那句“不管你對我如何,我喜歡你視手下如手足、心地光明,行事磊落,這跟你有沒有趣、會不會逗人開心都沒有關係。”不覺大起欽佩:“看她平日比我還瘋還野,原來是這麼個敢愛敢恨,敢作敢當的人,真是小看了她!”
抬頭忽見簷上“歲歲痴”已綻花蕾,心中不覺感喟:“歲歲皆痴、年年有淚,她即使心有所屬卻不改本色,是谷匹夫沒有慧眼,不識明珠。原來男女間的情感,雖可相互取悅,卻是在本色的前提下,才不失此心的!”
心中剎時開朗了許多,也不去打擾客北斗,北宮千帆就此對著滿室兵器機關,胡亂塗鴉一番,伴著雨聲自飲自樂。雨聲漸密,一伸懶腰、倒頭睡下。正文 中——第三回 高樓誰與上
病中詩
——李煜
病身堅固道情深,宴室清香思自任。
月照靜居惟搗藥,門扃幽院只來禽。
庸醫懶聽詞何取,小婢將行力未禁。
賴問空門知氣味,不然煩惱萬塗侵。
童舟打量著忙了一天的北宮千帆,見她依然眉飛色舞,毫無倦意,心中暗自好笑,隨口道:“琴匣可合用?”
“放了琴進去以後,匣蓋的小架子上還能擱幾本琴譜,簡直樂壞我了。若非是你童師兄的禮物,我便送三姐啦!”
“怎麼要送三莊主?”
北宮千帆嘆道:“說到典雅精緻、飄逸風流,我哪敢跟三姐比?這麼好的琴匣,只有她才配用。可惜她卻把最好的琴送了我這最附庸風雅、不學無術的傢伙!”
童舟莞然:“怎麼這樣評價自己?三莊主沒琴了麼?我若見了良琴,送她好了。”
北宮千帆笑道:“你看,我這張琴可有什麼特異之處?”
童舟尋思片刻,道:“一看可知是百年古物,不過,不知傳到誰的手裡時,居然如此粗心,讓火給燻烤了。或者是哪個煮鶴焚琴的傢伙,不識貨地拿它生火,琴尾竟給燒焦啦。”
“不錯,此琴名曰‘焦尾’,便是因為琴尾是被燒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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