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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擺一席賀壽,我不要,想給自己一份壽禮,便扮做你幫中新到的小兄弟,呆了兩個月,只為了……其實我想露個破綻讓你看出我來,看你有什麼反應。哪裡知道出了英傑幫的意外。”
谷嶽風呆在那裡,既驚詫,又感動,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我養了一個月的傷,待傷好了,又扮成蒙面客去招惹你,才與你過了八十幾招,就被許先生令人拿繩索絆倒了。”客北斗深深一抽氣,自懷中取出絲帕,拭去淚痕,轉過身去不再逼視他,只冷冷地道:“對不起,我自作多情,大概嚇到你了。”
谷嶽風見她甩袖便走,忙一拉她的長袖,輕輕道:“對不起,不是忘了,我真的不知道!”
“不必知道了!”客北斗一昂頭,朗聲道:“即便算是自作多情,那也是我的事。不管你對我如何,我喜歡你視手下如手足、心地光明、行事磊落,這跟你有沒有趣、會不會逗人開心都沒有關係。總之,我喜歡你,從沒想過你也會像我一樣想,不過問明白了,倒更安心一些。”
谷嶽風不知所措地拉著客北都的袖子,看著她轉頭過來注視著自己。許久,她忽地一隻手摟著他的勃子,仰頭在他臉上一吻,手,順著脖頸滑到他肩頭,輕輕一拍,在往下滑落,一直到他的腰間,她驟然拔出他腰間的匕首來,一揮而下,割開自己長袖,“噹啷”一聲匕首落地,她已飄然而去。
谷嶽風還站在那裡,一臉困惑滿心思索,手裡還握著半截黑色的衣袖。也不知過了多久,客北斗的身影已然不見,他才將衣袖小心疊好,放入懷中,俯身拾起匕首,也下山去了。
見二人都走了,北宮千帆跌坐下去,腦中一片迷糊,仰頭又喝起酒來。
童舟忽道:“如果我們幫主喜歡上你了,你怎麼辦?”
“我會替北斗揍他一頓,再捉弄他、恐嚇他,直到他見了我就做惡夢為止!”
童舟心裡一緊,暗自替谷嶽風慶幸。
“你看——夕陽!”北宮千帆一躍而起。
西天,殘陽如血,輕風裡、微雨前,遠山近樹一片寂靜,人、沐浴在這片鮮江之中、妖嬈之下,說不出是豔麗還是淒厲。
“我最喜歡夕陽殘照的情致。”
“童某讀書不多,可也知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名句,何以師妹年紀輕輕,不愛朝陽愛夕陽?”
“我是個沒什麼大志向的人,朝陽之後炙熱難當、夕陽過去星月相隨,是以更愛後者。你知道麼,我有一個關於夕陽的心願……”
童舟聽得出神,輕輕搖頭,並不打岔。
“我最想尋訪一個叫‘樓蘭’的西域古國,在那兒的遺蹟裡坐看殘陽、傾聽長風,彈唱一曲自己的作品。有駝鈴陪我,有心上人在那兒聆聽,便是死在此中,也無悔無憾。”
童舟見慣了她嬉皮笑臉,聽她說得悽豔,心中一凜,皺起了眉頭。
北宮千帆仰頭又飲了幾口,渾然不覺地道:“你剛才說的李義山,另有一首五律雲:
‘淒涼寶劍篇,羈泊欲窮年。
黃葉仍風雨,青樓自管絃。
新知遭薄俗,舊好隔良緣。
心斷新豐酒,銷愁鬥幾千?’”
童舟點頭:“寶劍沉埋、懷才不遇雖然可嘆,卻太黯淡了。”
“縹緲之情、悵惘之心,大概就是他的詩意罷。對了,還有一首《錦瑟》,我最喜歡的,便是‘無端’二字: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童舟本是粗莽之人,又沒什麼愁緒悲情,細細咀嚼最後那兩句下來,卻覺得滿腹酸楚,心中暗自奇怪:“聽說這位小師妹最恨跩文,原來卻是這麼個易感的人。”
忽聽北宮千帆咳了兩聲,笑道:“天快黑了,雨也大起來,你站著發什麼呆?”
童舟轉臉看去,見她瞬間之下換了個人似的,又恢復了滿臉頑皮,眼珠復又滴溜溜轉個不停,向他一揮手,便領先衝下山去,口中哼哼唧唧唱著童謠。
“童師兄,你帶上山的賀禮中似乎有一個長匣子,怎麼沒見你送出去?”
“你眼睛還挺尖。那個匣子打算送你,又怕你不喜歡,便沒敢拿出來。”
北宮千帆一喜,躍回他身邊道:“是個什麼寶貝匣子,能放暗器還是迷煙?”
童舟怕她失望,搖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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