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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順隙而入,激發數名散修對蘭冰壺本就十分強烈的畏懼之心。另外幾名散修的內丹更純粹一些,想要對他們施展幻術,慕行秋必須先以長鞭攻破其防護才行。
“了不起,都是你自己學成的?”蘭冰壺探身盯著慕行秋,恨不得將他一把拽到身邊來,對其他人都不搭理了。
“我得到許多人的幫助。”慕行秋沒有撒謊,芳芳、林颯、念心科傳人,甚至左流英,都向他提供過或多或少的幫助與指點,有一些是無意造成的。
“嗯……你對我發一招。”蘭冰壺還有所懷疑。
慕行秋向左流英看了一眼,默默施展念心幻術,試著尋找蘭冰壺的情緒。他很快就找到了,蘭冰壺居然沒有設防。
道士凝氣成丹被加持根本隱遁之法以後,內丹會自動產生防護的力量,一般法術難以穿透,低階道士想停止這股力量都做不到,只有高等道士能暫停部分護持之力。
蘭冰壺將自己的心境向一名見面沒多久的道士敞開,這是極為冒險的舉動,正常的道士都不會這麼做。
可她不在意,慕行秋也就不推辭。
心境之湖只是一個比喻,不過在慕行秋眼裡,人心,尤其是道士的心的確很像一座湖,所謂情緒就是湖面的一道道波紋,讀懂了這些波紋,就能推測出它們所對應的情緒,選好角度扔進去一枚石子,能讓情緒的波紋變成波浪,甚至能用法術將浪花握在手裡。
蘭冰壺的心境之湖非常奇怪,與平靜的道士之心沒有半分相似,更像凡人的心,而且還是慾壑難填的凡人,各種各樣的波紋互相交叉影響,幾乎沒有平靜的地方,但是也有不同,她的波紋太多了,沒有哪一種佔據明顯優勢,反而呈現出異常的靜態,慕行秋無從下手。
慕行秋的幻術還處於幻境第二層,只能看到模糊的波紋,無法像控心術一樣挖掘對方的記憶。為了不白來一趟,慕行秋用幻術觸動看上去最熟悉的一種波紋——仇恨,他在無數凡人與妖族心中都曾看到這種情緒。
波紋開始頻繁律動,慕行秋正要繼續施法,他被一股強大的法力推了出來。
能坦然讓一名道士進入自己的心境,又將他隨意地攆出去,蘭冰壺不只膽子大,法力也極為深厚,雖然四百多年未曾再進一步,她仍然是星落六重的高等道士。
“夠了。”蘭冰壺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這的確是念心幻術,可你用得太霸道了一些,看來你的確是自己琢磨出來的,有不少錯誤。”
這場心境之間的鬥法外人看不到,禿子迷惑地小聲問:“小秋哥,你贏了嗎?”
“沒贏。”慕行秋知道自己的實力與高等道士相差還是太遙遠了,即使有機會也把握不住,除非像亂荊山道士設拘魂陣那樣的特殊情況。他才有機會。
禿子失望地哦了一聲。
楊清音也感到困惑,“難道你也是念心科弟子嗎?我怎麼聽說念心科中斷已經幾萬年了,慕行秋應該是這些年來唯一的弟子才對。”
“我當然不是念心科弟子……”蘭冰壺正要加以解釋,外面突然響起一陣唿哨聲,開始只是一個人,很快就變成成百上千人共同發出的哨聲,像是一大群喧鬧的猴子。
蘭冰壺眼睛一亮,站起身,目光在幾人臉上掃過,“讓你們看看連海山到底有多少散修。”
除了面朝馬匹的那一面。車廂三壁突然向外倒下,與廂底平齊,廂頂則升起數丈,浮在空中。廂體是用法術擴大的,這時迅速縮小,道士們及時起身,發現桌椅等物都縮排地板消失不見,車廂變成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平臺。
外面的雨停了,空氣潮溼而清新。沁人心脾,連道士們也覺得心曠神怡。
馬車停在一道山嶺上,西邊是一面緩坡,此時全被散修佔據。寬達數里,一層疊一層,至少有三千人,大部分都浮在空中。是一面實打實的人牆,但是最上一層也比馬車要矮一點。
散修們服飾各異,沒有人騎乘幻化的異獸。在生殺法師王面前,他們都表現得很謙卑。
“拜見法王,法王福壽無疆。”數千散修齊聲祝福,天上地下,全都下跪。
蘭冰壺一揮手,眾散修同時起身,靜悄悄地無人開口。
蘭冰壺蒼老的臉上掠過一絲得意的微笑,她的容貌是真實的,並非幻術所化,高聲說:“護法大司馬何在?”
一名散修從飛到地面,拱手道:“末將在此。”
龐山道士們一片愕然,蘭冰壺竟然將散修訓練成軍隊,稱謂也與眾不同,這可不是龐山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