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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人並非申庚。
一名亂荊山的女道士站在峰頂稍低一些的地方,輕描淡寫地與散修鬥法,手持一面銅鏡,偶爾射出光芒,散修的法術離她數丈就自動墜落,根本挨不著她的身。
“大家住手,我認得這名道士。”慕行秋大聲說,散修們認出他是法王的客人。猶豫著住手,可還是錯落站位,嚴陣以待。
“原來是龐山慕道友和楊道友。”那人也認出了他們的身份。
“亂荊山張道友,真巧,咱們竟然在這裡重逢。”慕行秋止步,與楊清音分開,相隔百步呈犄角之勢,兩人也保持著警惕。
亂荊山明鏡科的張素琴,曾經前往斷流城送去一封龐山宗師寧七衛的書信,那次會面頗不愉快。左流英斷然拒絕服從寧宗師的命令,甚至沒有親自出面見一見傳信者。
“踏浪國是我亂荊山的選徒之地,兩位龐山道士為何來此?我記得當初你們可是非常不願意來的。”張素琴站在地面上,雙手下垂隱在袖子裡,誰也看不清她手裡是否握著法器。
“我們來看親戚。”楊清音搶著說,“你來做什麼?道士不干涉凡人事務,你怎麼跟散修打起來了?”
張素琴是星落一重的道士,不屑與慕、楊兩人爭論,高聲衝十幾名散修說:“我是亂荊山使者。不是來打架的。我有話要對法王說,請你們通稟一聲。”
蘭冰壺的聲音響起,人卻沒有露面,“張素琴。三百年前我就跟你說過,咱們河水不犯井水,有道根的女孩兒歸亂荊山,男孩兒歸其他道統。連海山的散修全都歸我,你又跑來說什麼?”
張素琴目光掃動,沒有發現蘭冰壺的身影。心中不快,臉上卻不顯露,“三百年,變化的事情太多了,蘭法王,咱們的協議也得有點變化。”
“變化?說來聽聽。”
張素琴瞧了一眼慕行秋和楊清音,“妖族入侵,龐山已亡,正是天下大亂的時候,從前的許多協議都已不合時宜。亂荊山宗師傳旨,從今以後,踏浪國內所有軍隊以及散修,都要聽從亂荊山的命令。三日之內,請法王率眾散修前往踏浪城南混沌崖聽封。”
又飛過來數十名散修,聞聽此言無不大怒,手中全都顯出法術,只等一聲令下,就要向亂荊山道士發招。
蘭冰壺居然沒有生氣,沉默片刻,大笑數聲,“好啊,又一個三日之約,混沌崖,我一定到,看看亂荊山宗師能封我一個什麼名號。”
“只怕封名號的不是宗師,而是風如晦吧。”慕行秋小小地挑撥一下。
張素琴升到空中,大聲說:“亂荊山是人類阻止妖族與魔族的唯一希望,在混沌崖,你們將看到亂荊山的真正力量。蘭法王,如果你真心歸附亂荊山的話,現在就把這兩個龐山道士交給我。”
“我正有此意,可我跟他們打了個賭,賭期還沒結束,三天之後吧,我會把他們帶去混沌崖。”蘭冰壺仍然不露面。
張素琴自知並非蘭冰壺的對手,而且對方已有歸順之意,不管真假,她的任務已經完成,於是順水推舟,“好,混沌崖見。”
“不送。”
張素琴飛出一段距離之後才突然加速,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慕行秋和楊清音在散修的指引下來到另一座山峰上,山上沒有大路,馬車卻停在山頂的草地上,車廂散開,蘭冰壺坐在一張寬椅上,車下不遠站著符皓和飛跋,像一對驚惶的難兄難弟,前者身上還沾著血跡,但是已無大礙。
“我還以為生殺法師王有多厲害,哼。”楊清音直白地表露鄙視。
“我又不是傻瓜,道統分裂,龐山想與亂荊山開戰,我幹嘛參與?左流英休想從我這裡得到半點幫助。”蘭冰壺一指符皓,“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皇隱城一萬黃符軍、踏浪國七千紫符、玄符軍,都將追隨法王的決定,您投向哪一方,我們就投向哪一方。”
蘭冰壺揚頭想了一會,“我的決定是絕不投向龐山。”
慕行秋知道,左流英扔給自己一個不可能完成的勸說任務。
第二百九十二章模糊的法王
“說服我吧。”蘭冰壺笑吟吟地說,剛宣稱絕不投向龐山,轉臉就丟給慕行秋一個挑釁,“在這三天之內,你可以在我面暢所欲言,念心幻術隨你施展。”
蘭冰壺接受左流英的挑戰,也想看看念心科弟到底有多大本事,但她堅定相信自己必然是最後的勝利者,“我贏了,證明左流英也有犯錯的時候,我輸了,證明我做出的唯一預言有可能實現。所以無論輸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