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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慕行秋卻是在不自覺地情況下施展一心五用,已達極限,分不出半點心事。
趙處野眼裡只有慕行秋一個人,他已經降到不足百丈的高度,帶下來一條錐形的花葉洪流,從他的頭頂向上延伸,逐漸變得粗大,與高空中烏雲一般的花葉相連線,烏雲四周垂地,將近萬人團團包圍在中間,又像是一柄巨傘。
“永遠不要猜測祖師的想法。”趙處野顯然很願意回到昆沌這一方,他的神情和聲音都顯示出有家可歸者的自信與沉穩,“你自以為逃過了祖師的懲罰,卻不知道這只是開始,你不過是一枚小小的棋子。”
從法陣邊緣湧進來的花葉暴增數倍,眾人之間的空地全被飛流的花葉佔據,一個個凡人就像是落在了洪水中,只露出頭部、高舉的手臂和手中的神像,個頭矮小者則只有神像在花河葉湖之上飄蕩。
“你還沒有掌握真正的道統符籙。”趙處野說,再次增加法力,紅花綠葉流動得更快,地面上的灰燼鋪滿整個法陣,守缺曾經得到了喘息之機,去除了灰堆,這時又被淹到胸口。
她的法身亮到耀眼,面目已成模糊一團,聲音卻還清晰,即使是向趙處野發出質問的時候,也沒有停止唸誦“我為”之句,越來越尖銳,甚至有些刺耳。
作為最主要的承載者,守缺的壓力比慕行秋更大,純青火符力量有限,能攔多少是多少,趙處野兩次增加的力量大部分都堆積在她身上。
慕行秋敢於改變符籙的基本規則,一是因為心無窠臼,另一個原因就是趙處野,星山宗師曾經口吐符籙,力量遠遠強於普通符籙,它們肯定不是事先寫完之後藏在嘴裡的,而是現寫現用,慕行秋由此猜測道統符籙另有一套法門,此法門長久以來秘而不宣,直到道統面臨滅亡危機,才透過啟示傳給趙處野。
五筆寫一符的威力還是比不上趙處野的符籙,慕行秋必須再做改進,此時已容不得他權衡利敝,更來不及向符臨討教,突然大喝一聲,收回鮮血淋淋的右手,停止寫符。
花葉潮水般湧向守缺,瞬間將她整個淹沒。
守缺也大喝一聲,停止誦咒,身軀暴長至三丈,光芒四射,九條手臂在空中舞動,似拳非拳,花葉觸身立枯。若在平時,這一幕會將凡人嚇得奪路而逃,此刻卻令他們信心倍增,用不著陣主帶領,誦咒聲整齊劃一,響徹雲霄。
趙處野的道士之心沒有真正恢復,所以臉色變得有些陰沉,他不在意守缺的變化,這是強弩末,只會讓法身消失得更快,他也不在乎慕行秋想做什麼,道統符籙不可能憑空悟出來,星山宗師意外的是這些凡人。
守缺承擔了五行之劫的大部分力量,卻不是全部,趙處野若干次加力,守缺被逼到絕境,凡人所分擔的壓力也增加了幾倍,他們竟然還能堅持得住,一個也沒倒下,更沒有人驚慌失措地逃亡,實在有點出乎趙處野的意料。
慕行秋暫時退出抵抗,扯掉道袍和上衣,回手在自己身上書寫符籙,從額頭開始,一直寫到腹部。他完全沉浸在寫符狀態中,左手扔掉神像,將五指放在嘴邊咬破,左右手同用,在身體兩側寫符,十根手指相當於十管筆,同時在寫兩道符。
花葉潮湧,別人都看不到慕行秋的動作,只有天上的趙處野瞧得清清楚楚,“頂天立地符?你居然在寫頂天立地符,慕行秋,道統符籙不是這麼寫的,你就算把雙腳也用上,還是脫離不了凡人符籙的限制。”
慕行秋不吱聲,他犯不著向敵人討教,那隻會換來更多嘲諷。
泥丸宮為筆、絳宮為紙、下丹田為墨,慕行秋猜到了道統符籙的大致規則,那其實就是五行法術的變形,只不過每一道程式都加入某些變化,比如法力要與自身的血液相結合,才能形成強大的符墨,兩者的具體比例,以及泥丸宮與絳宮的類似變化,就屬於秘密了,慕行秋能領悟到規則,卻不能猜出具體招數。
所以他只能在皇甫養浩和符臨提供的凡人符籙中盡情折騰。
慕行秋雙臂拐到後背,以怪異的姿勢繼續寫符。
他寫成了,以身為鼎,寫成一道完整的頂天立地符,他停了一會,向四周望去,大部分人已被花葉之海淹沒,唯有高舉的神像還露在外面,正中間三丈高的守缺已經變成一大團光,花葉仍然近不得身,可她堅持不了多久,一旦光芒開始暗淡,她就再也沒救了。
慕行秋抬頭望去,迎上趙處野的目光,大聲問道:“告訴我,是你控制昆沌的法術,還是昆沌的法術在控制你?”
趙處野臉色微變,事實上,他不如看上去那麼從容,調來的五行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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