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部分(第1/4 頁)
繁花盛葉伸出一條觸手,試探陣法的外圍,跟前兩次的金攻、水攻一樣,花葉貼著凡人的身體掠過,順著通道一圈圈前進,途中跌落了一些,大部分都集中到守缺身上,她擁有的是法身,比錦簇承受力更強,花葉在她身邊紛紛凋零,落地成灰。
慕行秋站在最裡一圈,發現第一批進來的花葉威力不是很強,它們更像是一群探路者。果然,後續的花葉越來越多,速度也越來越快,激起呼呼的風聲,一片片、一瓣瓣都像是刀劍,組陣的凡人稍不注意,只是歪下肩膀就會被擊傷。
“我血為川……”守缺大聲誦咒,腳下的灰燼已經堆到膝蓋,身軀發出光芒,形態慢慢地有些模糊。
在大多數人看來,守缺似乎更強大了,層層疊疊的花葉沾不得身,只有慕行秋知道,她正在漸漸露出法身的原形,照這樣下去,她不等到被灰燼淹沒,就會徹底消失,再沒有復原的機會。
慕行秋抬頭望了一眼,消耗掉的花葉還不能百分之一,趙處野顯然恢復了幾分高等道士的沉穩冷靜,這次進攻有條不紊,就是要將所有人慢慢磨死。
慕行秋的腦子飛快地轉動,早在守缺回來之前,他就想到一個應對辦法,要用到符籙,但是辦法很不成熟,即使聽符臨講解一番之後,也還是破綻百出,皇甫養浩留下的記載似乎能夠解決這些破綻,慕行秋腦海中思索得就是那些文字。
留給他的時間太少了,根本沒辦法驗證想法是否正確,就像之前那一次,他以為看出了法術在浪費力量,事實卻證明他想得太簡單,法術中的每一個安排都有清晰的理由,那些看似浪費的地方也都暗藏玄機。
這一次若是猜錯,慕行秋害死的可不只是自己。
花葉灰燼堆到了守缺的腰間,從土臺向四周流動,很快就到了最內一圈十幾人的腳邊。
慕行秋不能再等了,他本以為木攻和趙處野會先後到來,結果兩者聯手而至,遠遠超出了弱者之道的承受能力。
慕行秋扭頭問符臨:“你有符籙筆嗎?”
正跟著大家誦咒的符臨一愣,“有……三支,分別來用寫進攻符、防守符和輔助符,品質一般……”
守缺怒聲道:“你們兩個,專心點!”
慕行秋示意符臨將三支筆都拿出來,然後對臺上的守缺說:“讓我助你一臂之力,你得留點法力,木攻之後,趙處野不會就此罷手。”
這話說得客氣,守缺心裡清楚得很,此戰過後,自己的法身能否留住都難說,更不用說法力了,於是打量了慕行秋幾眼,沒再阻止他。
符臨距離慕行秋只有五步之遙,想將三管符籙筆遞過來卻不容易,花葉在陣形中穿插飛行,觸者立傷,符臨單手掏出符籙筆,輕輕一拋,扔給慕行秋,每一個動作都得小心翼翼,饒是如此,手臂仍被劃出七八處傷口。
慕行秋伸手接住筆,花葉劃破衣袖,留下幾十道傷痕。
三管筆都不長,五寸左右,紅白黑三色。
“黑攻白守紅輔。”符臨提醒道,還是覺得奇怪,“可你還沒有墨紙……”
慕行秋從皇甫養浩那裡拿到的只是制墨材料,至於符紙,一張皆無,“用不著,我要試試新寫法。”
“什麼?”符臨大吃一驚,對方若不是他所敬重的慕將軍,他會以責罵阻止這種行為,“符籙不能亂寫,會出亂子的!”
皇甫養浩只是在符墨中加入一道符籙,符臨就已經覺得驚豔,甚至有離經叛道的嫌疑,很難理解不用墨紙會是怎樣的“新寫法”。
慕行秋心中沒有窠臼,什麼方法都敢嘗試。
他將右手神像交與左手,右手單持一管紅筆,深吸一口氣,突然間一筆下去,居然要在飛花走葉形成的流動牆壁上寫符,噗的一聲,筆斷為兩截,他的手掌佈滿了細小傷痕,連一筆都沒寫完。
“這樣不行。”符臨大聲勸道,“寫符是個精細活兒,不可一蹴而就。”
慕行秋卻不放棄,右手從左手裡拿過黑筆,在左臂的傷口上沾了一點血,再次落筆揮毫,筆勢連變三次,雖然還是沒寫出完整的符籙,面前的花葉卻停頓了一下,但也只是瞬間而已,隨即黑筆折斷,花葉自飛。
就這麼短短一頓,卻幫了守缺一個大忙,她抓住機會連施三道法術以強固法身,形態由此又清晰了一些,“再多給我一點時間。”守缺嚐到了甜頭,開始提要求了。
慕行秋右手拿過第三管白筆,伸到花葉河裡,還沒動手就被席捲而去,手掌退得稍慢一些,被割得鮮血淋淋。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