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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妖除魔不就是殺戮嗎?變強不就是為了殺人而不被殺嗎?幾千條凡人的賤命而已,怎麼能比得上道士的一條命?你告訴我,為什麼要將我關進拔魔洞?我不服氣!不服氣!”
這名道士顯然犯下了禍害凡世的罪行。
“這裡還有念心科弟子嗎?”慕行秋沒好氣地問,雖然昆沌聲稱念心科弟子都已進入無我之地,他還是不死心,在無遮之地,懷疑最常見不過的情緒之一。
“道士辛苦練成殺戮的法術,卻被道統禁止殺戮,還有比這更可笑、更虛偽、更無恥的戒律嗎?”老道士根本聽不見外人的話,嘴裡大吼大叫,雙手施放法術。
兩人距離極近,幾乎凝成固態的火球剛一發出就到了慕行秋胸前。
道士模樣雖老,卻只有吞煙境界,這點法術對慕行秋來說實在太弱,反而激起他心中早已躍躍欲試的怒火。
慕行秋一瞪眼,勢如惡犬的火球像是突然見到曾經狠狠揍過自己的惡人,轉頭就跑,撞在主人身上也不停止,直衝出百餘步遠,火球才消失。
老道的身體仰面倒在地上,魂魄卻留在原處,愣了一下,居然繼續衝向慕行秋,完全是一派瘋狗的打法。
慕行秋也不留情,一招幻術發出,老道士的魂魄被扔出不知多遠,得花很長時間才能找回自己的身體了。
慕行秋心中的怒火仍未減弱,他飛到老道士身體旁邊,狠狠地踩了幾腳才離開。
在拔魔洞裡沒有死亡,身軀即使被踩得稀巴爛,片刻之後也會恢復原樣,原本這是珍奇樓為昆沌提供的護身之法,卻同時成為對犯人的無盡折磨。
“昆沌!出來!”慕行秋大叫,越發覺得剛才這一架不夠過癮,他沒有感受到勝利的喜悅,反而越發怒不可遏。
昆沌不會聽從一名囚徒的召喚,慕行秋喊得嗓音沙啞也沒用,他飛上天空,到處尋找其他對手,“申庚!慕行秋在此,快給我出來!”
無遮之地沒有邊際,慕行秋飛了一大圈也沒有找到申庚,不知道是離得太遠,還是申庚崩潰比較快現在已經進入無我之地。他倒是陸續遇見了另外三名道士,他們的身魂還沒有完全分離,身軀反而不如老道士完整,個個形銷骨立,與化妖之後的裴子函頗為相似。
第一名道士伏地痛哭,嘴裡含糊地叫嚷著什麼,第二名道士旁若無人地做出種種齷齪不堪的動作,嘴裡同樣大叫大嚷,第三名道士在灰白色的岩石上徒手抓撓,將摳下來的每一小塊碎石忙不迭地往嘴裡送,生怕別人來搶,手指鮮血淋漓,他卻只顧伸舌去舔,全然不知疼痛。
慕行秋心裡沒有同情,只有憤怒,見一個打一個,這三人的實力都比較強,前兩人是星落,最後一人是注神,但是在他面前全都不堪一擊,他們即使在拼命逃跑的時候也沒有擺脫情緒的控制,仍在痛哭、大叫、舔血……
每一場勝利都讓慕行秋更加憤怒,他痛恨一切,尤其痛恨自己的錯誤決定:自投羅網進入拔魔洞,結果在無遮之地根本找不到念心科弟子,一旦進入無我之地,他卻只剩殘魂,整個計劃毫無意義。
一切都在昆沌的算計之內,他逃不出去。
慕行秋一刻不停地飛行,不知過去多久,終於看到了最為憎恨的那張面孔。
申庚就坐在那裡,竟然是在存想修行,神色平靜,與整個拔魔洞格格不入。
第九百三十章反其道而行
長方形的大廳裡,正中間擺放著三丈高的四足巨鼎,鼎身上刻滿了奇形怪狀的圖案,如雲、如霧、如獸、如鳥,像是變形的符籙,三名道士繞鼎行走,各持不同的法器,邊走邊誦經,一團極為純淨的火在鼎下燃燒,鼎身微微泛紅,鼎內氤氳升騰,大廳也因此熱得如同火爐一般。
大廳四角以及牆邊擺放著更多的法器,足有五十多件,整個房間裡異香撲鼻,嗡鳴不斷,偶爾有鍾鈴之聲響起,一百多名道士坐在巨鼎四周,閉目存想,大都面露痛苦之色,只有個別人保持平靜。
龐山宗師楊延年將左流英帶到這裡,在門口對他說:“你還是要回龐山吧?”
左流英目光掃過,他認得廳內的所有法器,它們雖然比不上九大至寶,也都是九品以上的寶物,分屬九家道統,平時難得一用,如今卻都聚在同一個房間裡。
“如果還有龐山道統的話。”他說。
楊延年目光垂下又抬起,沒有接這句話,“迴歸道統的道士要在這裡重煉內丹——祖師格外開恩,會讓你們的內丹保持現有境界,不管它是怎麼來的。”
楊延年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