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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都在與夥伴們吹牛、打鬧,等待著人生中第一場爭奪權勢與地位的決戰:今天他要證明,自己才是野林鎮十到十五歲少年的首領。
遠遠望見從林間小路走出來的牛馬,二栓跳到地面,運足了勁,大聲喊道:“嘿,小秋,你媳婦兒明天就要嫁給我哥了,你來不來喝喜酒啊?”這句話二栓在心裡想了一天,放開喉嚨喊出來,心中倍感舒暢。
這是兩群截然不同的少年。
五名牧童身前身後環繞著成群的豬、牛、馬、羊,頭上戴著無頂草帽,袖口、褲腿高高挽起,**的腳上沾滿泥巴,膚色被陽光曬得很黑,橋上的六名少年雖然穿著粗布衣裳,但是都很乾淨,他們剛剛度過一個無所事事的白天,一心希望在天黑之前找點樂趣。
“別理他。”面對二栓的挑釁,大良不想應戰,他現在飢腸轆轆,只想回家填飽肚皮,“咱們繞路趟河過去。”
想到晚上的計劃,小秋差點就要同意大良的建議,可橋上的少年們發出陣陣鬨笑,讓他改變了主意。
小秋走在最前面,身後是十幾匹馬,大良等人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他們還是有點害怕二栓。
二栓是沈家二少爺,一點也不傻,長得人高馬大,那雙細長的眼睛總以斜視的方式警告別人:他不好惹。
小秋居然接受挑戰,二栓非常高興,雙手叉腰站在橋中間,五名夥伴在他兩邊一字排開,徹底堵住了道路。
“你們擋路了。”小秋甕聲甕氣地說,在他身後,溫馴的馬群發現有人攔路,全都停下來,耐心等待問題自行解決。
二栓等這一刻已經好久,笑嘻嘻地說:“我是來給你送請柬的,明天你媳婦兒就要當我嫂子了,你過來說幾句吉祥話,我讓我爹賞你幾枚銅錢。哎呀,請柬呢,剛才還在呢。”
二栓假裝在身上摸來摸去,夥伴們哈哈大笑,比他矮半頭但是同樣壯實的楞子開口幫腔:“小秋沒準從秦先生家裡得到請柬了,誰讓芳芳是他媳婦兒呢。”
橋上的少年們笑得直不起腰來,年紀最小的禿子剛剛獲准加入這個團伙,急於表現,指著小秋說:“你媳婦兒……你媳婦兒要管別人叫丈夫啦,哈哈,小秋……”
小秋聽夠了,在身邊棗紅馬的身上狠狠一拍,棗紅馬一驚,向前躥出一大步。
對於狹窄的橋樑和野林鎮少年來說,棗紅馬相當於龐然大物了,攔路少年們驚慌避讓,排列整齊的隊伍一下子散開。
“小秋,這是我家的馬!你敢……”二栓氣極了。
棗紅馬可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人,兩三步躥出橋樑,後面的馬群緊緊跟隨,少年們只能惶恐地貼著橋邊的欄杆,眼睜睜看著它們透過。
二栓絕不允許自己策劃多日的決戰就這麼結束,最後兩匹馬還沒有過橋,他已經沒那麼害怕,找準空隙,一躍撲向小秋。
兩名少年在橋上扭打起來,十幾匹馬在岸上轉過身,茫然地望著這一幕,很快失去興趣,低頭啃食路邊的青草。
二栓比小秋高一些,看上去也更壯,卻沒有在打鬥中佔據上風,即使夥伴們高聲助威,他還是沒辦法立刻打倒對手。
撲通一聲,兩名少年同時翻過橋欄,掉進河裡。
河水不深,剛漫過腰,可二栓是橋上的霸主,一沾水就洩氣三分,小秋在河裡靈活得像條魚,完全佔據了主動。
二栓的夥伴們在橋上七嘴八舌地發出威脅,沒有一個敢下水幫忙。
“叮……”
一陣少年們從未聽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尖銳得連耳膜都要刺破了,大家轉過頭,看到下游十幾步的岸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名奇怪的大人。
怪人身穿藍色對襟長袍,頭髮挽成高聳的圓髻,橫插一根長長的簪子,頷下飄著幾綹鬍鬚,身背一柄長長的寶劍,即使在目光最挑剔的人眼裡,也算得上“仙風道骨”,但是在偏僻的野林鎮,他的裝扮只是顯得怪異。
怪人左手搖晃一隻拳頭大的黃銅鈴鐺,發出與體積不相稱的刺耳響聲。
“你是誰?來野林鎮幹嘛?”二栓站在河裡顫聲發問,面對單獨的陌生人,即使是大人,他也從未害怕過,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陣鈴聲好像把他的心都給掏空了。
小秋站在二栓身邊,一聲不吭,他將那鈴聲當成了敵人,集中精力與之對抗。
怪人放下鈴鐺,右手又掏出一面顏色暗淡的銅鏡,面對眾少年緩緩晃動,最後指向兩名全身溼漉漉的少年,定了一會,問:“熱嗎?”
他大概很久沒說過話了,喉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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