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頂端拿下油燈,聽到小秋持續的慘叫,他又猶豫了,手裡的油燈是唯一的保護屏障,如果扔出去沒有效果的話,他就會處於極度危險之中。
他對魔種的瞭解並不多,可一名五行法師只是被魔種碰了一下就死在森林裡,軍官可不想冒險。
“把他拉開!”軍官沒有多想,只是希望這一招能好用,可以不必使用油燈。
少年們正驚慌失措,聽到軍官的建議,立刻付諸實施,二栓和芳芳各拽住小秋的一條胳膊,大良、二良等人也紛紛上手幫忙。
小秋的手掌沒有離開藍花,野林鎮的少年們卻一連一個,誰也脫不開手,忍不住叫嚷起來。
“熱死我啦,我快不行啦。”
“我快要凍僵啦。”
“為什麼我總在發抖?”
“糟啦,我的胳膊……我的全身好像都要融化啦。”
每個人的感覺和反應都不一樣,小秋體內那種刀割般的痛苦卻因此減輕了一些,他已經清醒了,知道大事不好,“都鬆手,不要碰我!”
想鬆手已經不可能了,野林鎮的九名少年就這麼連在一起,各自感受著不同的折磨,而那朵藍色的花,就在他們眼前逐漸枯萎。
“把內丹吐出來!”躲在院子裡的軍官託著油燈,又出了一個主意,看到少年們的慘狀,他更不想撒手了,“魔種肯定是為內丹來的。”
小秋知道軍官是對的,因為胸腔裡的那顆內丹——他覺得應該是內丹——正在一個極狹小的範圍內瘋狂地亂轉,他已經感覺不到真正的心臟,胸腔裡一跳一跳的只是那枚內丹,它在對抗魔種的入侵,可是孤立無援,從主人那裡得不到任何支援。
小秋不是李越池,沒有五行法師的修為,內丹被困在一具弱小的肉身裡,只能發揮出極小的力量。
小秋的右手抓著花莖,左臂被幾名少年緊緊拽住,努力乾嘔,卻吐不出任何東西來。
藍花已經枯萎過半,像是皺紋叢生的乾瘦老婦,露出猙獰之貌。
二栓是離小秋最近的人之一,大喊一聲“讓我來”,伸出空閒的左手,塞進小秋的嘴裡一通亂搗。
小秋還是沒吐,反而牙齒緊咬,險些將二栓的手指咬下幾根來。
“等等。”危急時刻,芳芳在一群男孩子中間腦筯卻最清晰,“內丹能對抵抗魔種,吐出內丹,咱們就更擋不住了。”
小秋停止努力,二栓又急又怒,扭頭衝路對面的軍官大叫:“還不過來幫忙?”
軍官望見二栓那張通紅的臉,心中一陣恐懼,推開柴門走到路上,幾步之後停住了,“你叫二栓?”
“對啊,你快想想還有沒有別的招?”
軍官嘿嘿笑了兩聲,接著臉色一沉,嚴肅地說:“告訴你吧,我姓辛,叫辛幼陶,乃是西介國堂堂正正的王子,是你們這群小笨蛋的主人,奉父王之命來邊疆從軍歷練,沒想到會遇到蛇妖,一時不慎落到你們手裡。瞧,這就是你們綁架我、折磨我的代價。”
辛幼陶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油燈,發現燈光已經開始變弱,忙抬起另一隻手護住,繼續對驚呆的少年們說:“我得走了,我要去調集小耳堡的玄符軍過來除妖,希望魔種不要殺死你們,而是讓你們都變成妖。”
辛幼陶辨別方向,順著官道向西方小步跑去。
二栓暴怒,“臭小子、王八蛋,快給我回來,我要把你揍扁……”
辛幼陶是不會回來的,他已經下定決心,整座野林鎮所有居民的性命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一名王子重要,他是要做大事的人,想成為真正的王者,就得當機立斷,既然少年們不聽勸被魔種入侵,他沒有必要冒險救人。
西介國王子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帶走了唯一的光源。
正是盛夏之時,少年們卻都感到身上驟然一寒,剛剛嚷著太熱的愣子,身子一哆嗦,帶著哭腔說:“咱們……是不是都要死啦?都怨小秋,要不是他搶走芳芳,要不是他非要摸這朵花,就不會有事了,禿子也不會死……”
少年的心像是淺淺的石盤,裝不下多少水,更換得也快,愣子這番話一下子將大家都帶入恐慌當中。
只有二良憤慨地說:“小秋找過你們幫忙嗎?大家都是自願的,連禿子也是,剛看到這朵花的時候,你不也發呆了?這時候說什麼閒話?”
要是在平時,愣子肯定會向二良挑戰,可他現在一點爭強好勝的心情也沒有,抽抽噎噎地哭起來,“我不想死啊,我爹剛找人給我打了一張大床,我還沒睡幾天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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