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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以至於下面的莖葉顯得不堪重負。
這朵花通體純藍,沒有一絲雜色。
小秋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這株植物似乎正在向他點頭致意,於是他也點點頭。
胸腔裡的燥熱感消失了,可心跳卻無緣無故地加快,咚咚地響,像節日的鼓聲。
“這花真美。”旁邊一個聲音說。
小秋沒有回頭,他的目光捨不得離開這株藍色的花,他知道說話的是二栓。
不知何時,正在睡覺的少年都起來了,站在小秋身後,圍觀夜晚發生的奇蹟。
只有少年軍官是個例外,探頭看了一眼,立刻退回道路對面的柴門邊上,大聲道:“喂,你們瘋了嗎?那是魔種,離它遠點。”
與嬌豔的藍花相比,軍官的聲音分外刺耳。“魔種是綠色的,它不是。”大良說,連眼珠都變得藍幽幽的。
“它這麼美……”芳芳站在小秋身邊,也不相信這會是魔種,她甚至自慚形穢,覺得沒資格離它太近。
“這是風婆婆留下的。”小秋給整件事找出一個解釋,“風婆婆不是普通人,她院子裡的油燈跟五行法師的一樣,她也是……法師,鎮上的人都沒認出來。”
“沒錯。”芳芳對油燈記得更清楚,“兩盞油燈上面都有同樣的圖案。”
其他少年仍然不關心風婆婆,他們只是盯著藍花,生怕少看一眼,二良突然跪在地上,舔著嘴唇說:“我真想咬一口,嚐嚐它的味道。”
幾道憤怒的目光投來,二良急忙說:“我就是想想,不會真下口。”
少年們一個接一個跪坐在草地上,團團圍著藍花,神情各異,都被它深深地迷住了。
軍官回頭望了一眼大放光明的油燈,心中稍定,越發確信對面的藍花乃是妖物,可是等他轉過頭時,心裡卻有了一個新的主意,為什麼要幫助這些野蠻少年呢?他們打過他、羞辱過他,將他當成犯人對待,說到底,他們罪有應得。
“好花不常開。”軍官退到院子裡,將柴門合上,完全處於油燈光芒的籠罩之下,“這花趁夜盛開,估計等不到天亮就會凋謝。”
“真不希望它消失。”芳芳說,沒有一名少年看向院子裡的軍官。
“採摘下來,它就不會凋謝了。”軍官臉上笑眯眯的,心裡湧動著報復的快感,“動手要快,花只有一朵,可不夠你們九個人分。”
這句挑撥沒有產生軍官希望的效果,少年們並未搶著動手,反而同時後仰,好像都覺得自己沒資格觸碰藍花。
最後是小秋伸出了手,他的心越跳越快,有一種力量強迫他必須牢牢抓住這朵花。
“沒錯,就應該是你。”軍官小聲自語,“誰讓你吞下內丹,這就叫自作自受。
第十三章魔種的猙獰
少年軍官在最後一刻再次改變主意,他希望自己能堅忍不拔、心狠手辣,但他還沒做好當壞人的準備。
“別碰它!”
警告沒起作用,他轉身跑向院子裡的油燈,憑著對道士法術的粗淺瞭解,他知道只有這件東西或許能抵擋藍花的魔力。
小秋根本沒聽到軍官的提醒,他的心幾乎就要破胸而出,在夥伴們的鼓勵目光中,他一把抓住了藍色的花莖。
一股舒服至極的涼意瞬間傳遍全身,整個人似乎泡進了清涼的河水裡,全身毛孔奮力張開,讓那河水進入體內,甚至浸潤到了五臟六腑。
涼意匯聚到頭頂,飛出體外的時刻,第二股感覺緊隨而至,那是冰涼之後再適宜不過的溫熱,小秋立刻滲出一層細汗,身子舒服得幾乎要蜷縮起來,就像是嬰兒躺在母親的懷抱裡。
小秋全身綿軟,已經忘記要折斷藍花,夥伴們也不催促,臉上都是迷醉的表情。然後第三股感覺來了。
痛,小秋十二年的生命裡從來沒有經歷過的痛。前面的一涼一熱像是在沖刷塵封已久的容器,現在是大刀闊斧地改造容器,小秋只覺得身體裡有一柄鋒利的刀子在熟練地貼著骨頭剔除血肉,中間沒有一刻停留。
“啊——”小秋的尖叫聲刺破了深夜的寂靜。
少年們都被這出人意料的一聲驚醒了,惶駭萬分地互相張望,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跪坐在屋子外面。
“快鬆手。”芳芳第一個反應過來。
小秋不是不想鬆手,可他被粘住了,看上去嬌弱的藍花一點也不留情,從花莖裡似乎伸出無數支細小尖銳的觸手,刺破面板,一圈圈地纏在骨骼上。
風婆婆的院子裡,軍官已經從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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