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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的一把木頭琴,心中狂喜難以言說,唯有藉助本體的幾根琴絃聊以抒懷。不過,她真是興奮過頭,以致把老頭話尾的“但書”給忽略掉了。
老頭雙手復又在琴絃上按了按,無奈失笑,“你又心急了!”
紫桐一聽,冷不叮一個激靈,乖乖地低眉順目,安靜下來。千年歷劫臨到關鍵時刻,卻因為她的心急,讓一切的努力付諸東流。如今機會重來,她萬不可再掉以輕心,重蹈覆轍。
“你本是千年梧桐木,這許是你能在三道九天玄雷下仍有一縷靈識倖存的根本所在。我雖用清平調助你修復靈識,但九天玄雷的極陽之力早已融入你靈識之中,……”
聽了半天猶聽不到重點,紫桐差點又心浮氣躁起來,唯有拼命抑制心中躁動,告誡自己冷靜處之。
“……只有將極陽之力徹底消除,你方有化形成*人的可能。浩瀚天地間能與極陽之力相抗衡的,惟有天印山冰凌窟中的極陰玄火。我需得將你的琴身置於極陰玄火中煅燒三百年,極陰之力方能與極陽之力相互消融。那玄火乃天地間至陰寒之物,霜刀雪劍的刻骨冷意會時刻於你周身遊*走,你要牢記清平調,反覆吟唱不可懈怠。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孩子……受不受得住?”
紫桐憶起當日九天玄雷劈下的瞬間,靈識被硬生生撕成碎片時的那種劇痛。彼時最痛的都熬過來了,還能有更痛的嗎?
她振顫了幾下琴絃,低低的嗚咽聲,表明了堅定的信念。
“好孩子,你我有緣,我便送你最後一程,好自珍重吧!”
………【前塵(二)】………
自紫桐置身於冰凌窟,玄火焚身的那一刻起,她腦海中驀然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被老頭給坑了!
霜刀雪劍?老頭說的與真正身臨其境的境況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幽藍色的焰火泛著凜然的冷光,火舌吞吐間,似有成千上萬萃著寒毒的冰針在一點一點地凌遲著她的意志。鈍刀割肉的煎熬中,她恨不得自己能昏死過去。可是不能,她只能清醒無比地感受著每一刀,每一劍,每一針。
在痛徹骨髓的冷意中,紫桐唯有將所有的靈識彙集於一點,反覆吟詠深熟於心的清平調,一個個鎏金字元發出的微光,匯聚成一股股涓涓暖流,抵抗著刻骨寒意的侵蝕,保得靈臺一方清明。
三百年啊!經歷了一番寒徹骨,總算撥的雲開,她終於看到了屬於自己的光明。
冷光熄滅,冰凌窟中霎時陷入了暗夜的沉寂。寒氣森森,呼吸間滿是繚繞的白霧。
紫桐漸漸適應了窟中的黑暗,驀地發現,似乎洞口的方位有一點幽光慢慢地滲透進來,越來越明亮,越來越熾烈。
紫桐將雙手置於眼前,水蔥似的十指,白蓮般的皓腕,雙手緩緩地摸上臉頰,從眉毛、眼睛、鼻子,一路摸到嘴巴,最後將雙手緊貼著臉頰,細細地摩挲,感受著這具初生的軀體帶來的喜悅。
紫桐的頭頂上方懸浮著一個幻影,抬首細看之下,原是她的琴影。她探手觸控,幻影突然凝結成實*體,急墜而下。紫桐忙不迭伸手,堪堪接住。
她將琴橫臥在胸前,一手撫上琴絃撥弄了幾下,須臾後,一曲輕靈曼妙的清平調在冰凌窟中流淌,琴音撞上巖壁,反射交織,形成了曲曲相合的奇妙之境。
熟悉了千百年的曲譜,這卻是她第一次用自己的手彈奏出來。老頭彈奏的清平調雄渾有力,她彈奏的卻顯得更具柔媚之氣,暗含著一股惑人心智的魔力。
彈奏之時,她隱隱覺得靈識被衝撞的厲害。一曲方歇,才有所恍然,這把琴原是她的一縷靈識所化,琴既是她,她既是琴。
紫桐是草木成*人,沒有三魂七魄。現下她的一縷靈識被抽離化而作琴,於她本體而言是一個致命的所在,只要琴身有所損毀,皆會一一的反噬到她的本體之上。
毀琴亦是毀她!
難道這便是她二次歷劫的代價?終歸是逆天之舉,她也只能順眼下之天命。也或許,這一切是老頭口中所說的機緣?
是緣是孽,待得她入了紅塵萬丈,一切方才知曉。
紫桐抱著焦尾琴,迎著洞口的霞光,一步一步邁進了屬於她的紅塵萬丈。
………【浮生若夢(一)】………
一步跨出天印山的結界,紅塵的煙火迷離氣息鋪天蓋地襲面而來,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荼靡花開得濃烈而絢爛,微風撫著妖嬈,搖曳著動人的舞姿。
一條泛著粼粼波光的清流自山谷的高處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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