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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人,一旦得悉你有難都會趕來助你,我射殺他們任何一個,便足可傷透你的心,傷心的敵人便布不了傷我元十叄限的陣|。」
天衣居士的鬍子忽爾紛紛落了下來。
/也不知傷心使他如此,還是憤恨使他這樣?「你可以殺了我,但放了他們嗎?」天衣居士下了決心似的問,「你放了織女,還有他們,我任由你動手。」
「這已是終局了。」元十叄限冷峻地道,「已取得勝利的人從不在終局時談判,何況,你既已與我一戰,這兒看到我放箭的人,我一個也不放過。」
天衣居士忽俯首緊握織女的手說:「甚實,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織女流淚。
晶瑩的淚滑過的再也不是絲織般的臉孔。
而是皺和紋交織的臉龐。
「我知道。」
她說。
「可是你以前卻避不見我。」
「因為我誤會了你。」
「但你現在又怎麼知道我沒有對不起過你」「因為你剛才說了,」織女也握住天衣居士的手,「而且我一看見你,就沒有懷疑,沒有了恨意,就相信你了。」
「中了心口的箭,還疼嗎?」天衣居士痛苦得像在代她痛楚,專注地道,「沒想到我們的終局,到頭來還是和好如初。你要活下去,好嗎」這句話,本來似沒有必要問。
可是天衣居士卻問了,而且還在徵詢織女的同意。
織女握緊了他的手,搖頭。
天衣居士滿目深情的,搖苜。
織女終於點頭。
一點頭,她的淚,也滑落下來,沾溼了他的虎口。
他緊緊的握住她的手,點頭。
他們兩人像交換了甚麼訊息。
只有他們兩心才有的默契。
蟬聲又起。
其聲棲厲。
元十叄限突然有點心煩意燥,催問:「你們有完沒完」「都快終局了,」天衣居士閒定的道,「你還是那末性急。」
這時候,外面不止傳來蟬聲,還是狗嗥。
是狗嗅,不是狼。
像一頭寂寞的狗,對看寂寞,蒼穹還有寂寞的皓月,做他的寂寞長嚎。
四十五局
一聽到狗嗥之聲,這回輪到元十三限的臉色陡變。
這使他想起他的家鄉。
那其實只是個沒有夢但不是沒有睡眠的地方。這卻使他自己也有一種錯覺以為自己出生在一個失去了睡眠的所在,是因為天衣居士正施“隨求大法”影響了他的神智之故。他的神智一旦轉弱,應會感覺到自己因長期沒睡而倦乏了,以致心無鬥志,天衣居士就是要他這樣不戰而沮。不過,元十三限的“忍辱神功”能忍大艱大難大辛大苦,夭衣居士的法力並不能使他不戰而屈。不過,就算是施展“隨求大法”,也得有所依據,元十三限的家鄉確在“郵局”、那是一個沒有夢的地方——不管在現實生活還是睡眠裡,那兒的人都腳踏實地,不做夢,也不知道有夢。
只有元十三限是例外。
他有高壯的志氣。
遙遠的夢。
他要成為武林第一人。
——其實,他自負有才,要成為武林第一人後再成為翰林第一人,之後或訂還要成為天下第一人。。。
有輝煌堂皇的夢,寸有堂皇輝煌的收穫。
但他的夢太輝煌了。
所以他現在還沒有達成他的夢。
——沒達成第一個願望,那就休提第二、三、四個願望了。
願望往往就像梯階一樣,跨不上第一級,也就登不了第二級,要是跳級,一旦摔下了,不死也只剩半條命。
說來,元寸三限所欠缺的,不是才氣才力,而是反省的能力:要是他把第一個願望變成了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他一早就是了,早就達到了,而且還成為頂尖裡的頂尖,高手中的高手,簡直可以喜出望外了。
知足常樂。
知不足才求進——但切勿老是不知足:這隻害苦了自己。
但是,在元十三限家鄉里確沒有養狗,但吃的都是狗肉:在元十三限的尋覓裡,也沒有收穫,因為當時年紀小的他,並沒有找到任何一條狗。
有貓。
有豬。
有牛。
什麼都有,連猴除、玉蟾都有,但就是沒有一頭活著的狗。
…………一找狗,對元十三限而言,是他童稚時的第一場(次)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