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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逐出師門。
就算是錯,也便錯了。
不管那些自欺欺人的道義準則,不管那些無所事事的道德常倫,他只要她,只要她留在自己身邊,管它對錯,都不能妨礙他們的感情。
“……不,無論她做了什麼……我都不會怪她,”慕思容說的異常堅決,“對也好,錯也好……只要她肯回來……”
——他終於懂得。然而此時此刻,還有誰能聽到?
楓林晚不會。
想到這裡,慕思容輕嘆一聲,伸手去拿桌上最後的一壺酒——
“別再喝了,”薛恆再次攔住他,“若是醉了,怎麼去找她?”
“你,說什麼?”慕思容錯愕的抬眼,喑啞的嗓音,每一個字都在顫抖。
薛恆淡淡一笑:“我今夜來,其實是想告訴你,司馬顧盼帶了那丫頭去南疆——想來是要再尋三生蠱,做最後的嘗試。樂傳歌那小子也得了訊息,已經奔過去了……”
還未等薛恆說完,只見一道白影疾速閃過,對面早已沒有了慕思容的身影。
薛恆唇角猶笑,拿起桌上最後一壺酒,斟了一杯。
丫頭,方才我幾番試探,總算知道了他對你的心意。
總算,放心讓他去找你了呢。
——你苦戀多年,為的,是不是就是這個結果?
第八十四章
通往苗地的官道,修到劍河附近,便漸漸隱沒在了連綿的山勢裡。
已入貴州境內,地勢愈見陡峭,路況也崎嶇難行。本是六月的盛夏天氣,卻始終陰霾著天,很難看見日頭。
綴著紗簾的馬車,從許都一路行來,已然滿是風塵,此刻緩緩的停在路邊,想來對著這起伏的山勢,再高明的駕車人也無可奈何。
司馬顧盼輕嘆一聲,一躍跳下馬背,淡青色的繡袍晃了晃,走到後面的車廂,微微撩開簾子,柔聲道:“晚兒,我們已經到了劍河,只是前面怕是走不了馬車了。”
車中的楓林晚原本靠著軟墊小憩,聽見聲響慢悠悠的轉醒,眨了幾下眼,才回過神來,將頭湊過來探出車外望了望,開口道:“怎麼又是陰沉沉的天……”
司馬顧盼愛憐的一笑,伸手撫了撫她的發:“貴州便是這樣了。要不要下來看看?”
楓林晚應了一聲,握住司馬顧盼的手,輕輕躍下馬車。
重巒疊嶂,青青蔥蔥,倒是少見的風光。腳邊不乏琪花瑤草,叫不出名字,星星點點開的漫山遍野,微微在風中招搖。
楓林晚勾著唇角,張望了半天,覺得新奇。末了,她轉頭看向司馬顧盼,輕笑著開口:“我從來不知道南疆是這個樣子,難怪——”
剛想說“難怪樂哥哥總是對這裡念念不忘”,話到嘴邊又生生嚥了下去。
司馬顧盼覺得奇怪,也沒有多想,過來輕輕拉著她,笑笑:“這才剛入苗地。再往西往南一點,到了瀾滄江,又是一番風光。”
楓林晚面露期許,眼中有微光閃爍:“那我們也去瀾滄江看看,好不好?”
司馬顧盼的眉梢顫了顫,複雜的神情一閃而過。他用力的握了握楓林晚的手,輕聲道:“……若能找到三生蠱,將你徹底治好了,想去哪兒都好。”
楓林晚聽到這裡,不禁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錐心蠱的母蟲已死,唯一的三生蠱也被毀去,如同斷了所有的活路。
血咒幾乎天天都會發作,並且愈演愈烈,兩個月以來,她都是靠著飲司馬顧盼的血才能續命。
念及此處,楓林晚心疼的反握住司馬顧盼的手,抬起,再輕輕掀開寬大的衣袖,露出滿是刀痕的小臂。
密密麻麻的褐色傷疤,爬滿青白的面板,一道道的狹長猙獰,有的已經開始癒合,有的尚在結痂,像許多條血紅色的小蟲,格外的可怖。
楓林晚心頭一陣刺痛,纖細的手指試探著撫上那些傷口,又不敢用力,只是輕輕的碰了碰。
“……疼不疼?”
對面的紫眸裡泛起異樣的深情。司馬顧盼搖頭,抽出手,將楓林晚擁入懷中。
“晚兒……都是我不好……”
若不是我,你怎麼會修煉冥夜訣。
若不是我,你怎麼會被司馬玄衣發現,是司馬家的血脈。
若不是我,你怎麼會……被種下血蠱,經受血咒的折磨。
楓林晚頭埋在司馬顧盼胸前,蹭了蹭:“別亂說啊,怎麼能怪你?是我自己疏忽了,才中了司馬玄衣的套兒。呼……誰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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