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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條焊制的粗糙的安全網。
她有時候想,誰如果討厭,在這裡一探頭就能窺見她的裸體。所以,每次洗澡時,她一定把窗戶上的百葉窗簾放下來。
不知怎麼這一回她竟忘了放下那個百葉窗簾,窗外一團漆黑,好像天已經很晚了。
李慧洗得很盡興,自從受傷以來,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痛快地洗過了。她正在把六神浴液塗滿全身,又用毛巾搓出了一身白白的泡沫,然後開啟水龍頭,想衝一個痛快!
龍頭開啟了,一滴水都沒有。
怎麼回事?她急忙再試了一次,發現衛生間裡所有的龍頭都斷了水。
她急忙跑到廚房去察看熱水器,引火還燃著,沒問題呀?李慧又跑回衛生間來,再試,水突然來了,猛烈得嚇了她一跳,從頭上衝下來的時候就好像是高壓水槍一樣打在她的背上,生疼生疼。
她急忙沖洗完了,趕緊關上龍頭,以便讓自己順順當當地喘一口氣。剛才那猛烈的水流不停地潑下來,幾乎窒息了她。
李慧用一條大大的白毛巾包住頭髮,搓了半天,這才甩了幾下頭,習慣性地在鏡子裡照了照自己的裸體。
沒想到鏡子裡映照出來的竟是一個嘴牙咧嘴的怪物,李慧嚇了一跳。她愣了一下,才發現那是她身後的窗戶外面的景象。
等她猛然回過頭去的時候,只見窗外吊著一個大頭朝下的人,他的頭髮由於倒垂的作用,向下耷拉著,好像被電擊了的死鬼一樣,根根直立著!
那怪物呲著一口白牙,正在看著她怪笑。
李慧被推醒了。她在夢中拼命喊叫,亂蹬亂踹,驚動了大墩兒。
〃做什麼夢了,那麼恐怖?〃大墩兒說著把她摟進懷裡,〃你最近情緒波動太大,明天看看醫生,吃點兒鎮靜藥吧。〃
她在他懷裡抖著,夢裡的情景就好像剛剛發生的一樣,那種刻骨的恐懼,使李慧覺得渾身冰冷。
大墩兒很快又進入了甜夢,可是李慧卻再也睡不著了。
那個頭朝下的怪物是用什麼辦法把自己吊在她的窗前的呢?難道像猴子那樣,用後爪抓住上面的鐵絲網?可他又是怎麼進來的?她真想馬上就爬起來,到衛生間去看個究竟。如果那個安全網不結實的話,說不定就真會出什麼事呢!
明天一定讓大墩兒給察看一下。
李慧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白天的事。她越想越怕:那個不依不饒地敲門的人,一定是存心要跟她過不去,而且他知道她今天在家裡休息。當時他也許就躲在樓梯上,可是李慧家是樓房的最高一層,樓梯到她家門口已經是終點了,要躲也只能躲在樓下,他一定是個年紀輕、身體好、腿腳又敏捷的人,肯定還是個男人。像大墩兒這樣的大塊頭,想一點兒聲音都不發出地樓上樓下跑,就是要他的命恐怕都做不到。
寧坤。
那個有著一雙超常大腳的男人?
他那副呆頭呆腦的樣子也不像是個四肢靈活的人。
〃你的耳朵將上演悲喜劇!〃今天那個電子郵件的提示,對她的精神也是一個不小的剌激,難道她的耳朵真的是出了神經性的毛病?
四周一片沉靜。只有大墩兒粗重的呼吸在她耳邊均勻地起伏。
再仔細聽,就是外面馬路上偶爾飛馳而過的汽車,深夜急著趕路歸家的司機把油門踩得好像一隻超級大黃蜂,〃嗡嗡嗡〃遠遠地一掠而過。
突然,她聽到了一絲飄飄渺渺的聲音,好像是風吹過去的樣子。再聽聽,又沒了。
唉!你又要疑神疑鬼了。她想著,索性把頭蒙起來,用被子塞住耳朵:去它的吧,不聽了!免得自己折磨自己。
李慧把自己整個埋在溫暖的被窩裡,緊緊靠在大墩兒的身上,她真的很累,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天亮了。李慧醒來的時候,發現大墩兒在沙發上呆坐著,看著她發愣。
〃你怎麼起得這麼早?〃李慧揉揉眼睛,翻了個身,她昨晚沒有睡好,感到困得要命。她想聽到大墩兒體貼地對她說:〃我先走了,你放心地接著睡吧〃,可是他沒有。
他坐在那兒,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好像什麼地方有點兒不對頭。
費了好大的勁兒,李慧才沒有一下子又睡過去,她強睜開眼睛,坐起來:〃困死我了……幾點了?〃
大墩兒還是不出聲。
〃怎麼了,你?〃李慧打起精神仔細去看大墩兒的時候,才發現房間裡相當奇怪,怎麼到處都亂七八糟的?床頭櫃,電腦檯,梳妝檯,所有的抽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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