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的耳膜,那聲音就像是硬挺挺的婚紗拖在地上,或蹭在金屬防盜門欄杆上,又像是兩個賊人在竊竊地商量怎樣才能破門而入。
李慧的身體一動也不敢動,可她的耳朵卻豎得老長,恨不能一直伸到門外去。她的脖子也不由自主地伸長了,可當她側頭仔細再聽時,又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冷汗不知什麼時候又溼透了她的衣服,李慧壓抑著自己想大口喘氣的慾望,輕輕地站起來,一步步悄悄地往門口挪去,這一回,她一定要看個究竟!
走到半途中的李慧,猶豫地站住了。也許,那個傢伙在外面可以看得到她的一舉一動?不然為什麼每次只要她一到門邊,一切就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呢?
這個念頭差一點兒把她打倒在地,她明白一旦被人算計了,在明處的人註定要吃虧!
就在她轉身打算放棄的時候,安靜的房間裡突然門鈴聲大作,震得李慧渾身顫抖,禁不住尖叫了一聲〃啊……!〃
〃李慧!李慧!〃大墩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你沒事吧?開門!快開門!〃
〃你是誰?〃李慧已經不敢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她厲聲喝問著,聲音裡帶著極度驚恐之下的哭腔兒。
〃我是大墩兒,開門!〃
哆哆嗦嗦地開啟房門後,李慧淚眼朦朧地看到大墩兒腳下放著大大小小的兩三個塑膠袋,裡面裝著各種各樣吃的用的東西,他的右手上還提著一隻沉重的大西瓜,她頓時明白那悉悉簌簌的聲音確有其聲,不是什麼鬼怪,也不是她的幻覺。
顧不得大墩兒帶來的那一大堆東西還在門口絆著他們的腳,李慧就呼地一下撲上去,抱住了大墩兒的脖子。
這天晚上,大墩兒破例沒有回家陪太太,而是陪李慧睡了一夜。
當他躲在衛生間裡給他太太打電話,撒謊說臨時有事去杭州、晚上回不來的時候,李慧頭一回發現男人對自己老婆說謊的時候,一點兒都不猶豫,她突然間覺得他們有點兒可怕。
可畢竟大墩兒是為了她才這樣做的,她並不討厭他,甚至還有幾分感動。
一番狂熱的折騰過後,漸漸平靜下來。兩個人躺在被窩兒裡,一時無話。
他們還是頭一次上了同一張床,儘管那天晚上他們已經在沙發上有了肌膚的絕對接觸。李慧感到自己在一條可怕的路上越走越遠了,她對自己這幾天的巨大變化難以接受,沒想到自己竟輕而易舉地做出了這種事,汪洋回來,可怎麼面對他呢?
自己這是在飲鴆止渴!每想到這兒,李慧就覺得不寒而慄。
現在,大墩兒熱乎乎的就躺在自己身邊,雖然李慧得到了暫時的安全感,可是她依然心事重重。下午在房間裡聽到敲門聲的事,她只是輕描淡寫地講了幾句。大墩兒也以為李慧是因為最近身體的原因,才導致了精神緊張、情緒反常,所以只是安慰了她一番,也沒有多問。
只有李慧自己知道,一定是有那麼一個神秘的人,出於某種目的,反反覆覆在外面敲她的房門,而這個人又肯定不是大墩兒。
〃他〃到底是誰呢?
想到這兒,茫茫然沒個頭緒的李慧只好深深嘆了口氣,又往大墩兒的懷裡蹭了蹭。大墩兒以為李慧在為他們的事感嘆,也同時把她的身體摟得緊一些:〃別想那麼多,等你的傷都好了,心情就會不一樣了。〃
〃嗯。〃
〃汪洋也快回來了吧?〃
〃嗯。〃
〃明天找張麗麗來吧,反正她是獨身,陪你多住幾天。我家裡……事太多,不能天天過來……〃
李慧心裡感到有點兒不舒服,她對大墩兒的吞吞吐吐心生怨氣。本來他的話句句都有道理,沒什麼對不起她的,可他的態度卻使她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是大墩兒使她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再想想,自己簡直有點兒自私,人家太太快要生了,我這樣做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她離開他的懷抱,心裡覺得無趣,身上也倦怠得不得了,調整了一下睡姿,伸手就關掉了床頭燈:〃睡吧,我累了。〃
李慧在衛生間裡洗澡。
這座樓的廚房和衛生間的窗子,都是朝向一個狹長的天井的,每層樓只有一戶的廚房和衛生間各朝天井開了一個窗。
蒸氣和油煙就從天井向上飄出,使得那個細細的天井有點兒像個大煙囪,長年煙醺火燎,裡面黑乎乎的。
李慧家位於最頂層的六樓,她站在衛生間窗前的淋浴噴頭下,一抬眼就可以看到天台上的天井口,上面蓋著一個用細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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