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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他需要折磨,需要痛苦來滲透他。他已經同進步無緣,所以,他只能在毀滅的緩慢和臨死的痛苦中得到滿足,他不知道安寧的完美,最終得出的只是死亡這個結局。
由於擁有的都是否定引起的勇氣,他在生活的危機中敗北了,他沒有勇氣把自己交付給能給他新生命的未知數,真正有意識地交付給它。任何殉難的故事都像保羅皈依的故事那樣使我們動心嗎?在荒蠻的時代,當人們在通往大馬士革的路上談論癲癇時,我們避開了歷史,不去理喻被告知的東西,我們不敢那麼做。我們有膽量幸災樂禍地注視耶穌在十字架上釘死,卻不敢面對改變舊世界這個關鍵的事實,不敢面對那個還沒有被表達的新世界。聖?保羅在去大馬士革的路上,已經在孕育這個新世界。
這是一條穿越危機、比死亡或殉難更嚴峻的通途,一條從死亡的陳舊之路通向創造之路的歷程。它是從自信到安寧的過渡。它是從理解到信仰的變化,這是對接近我們的新事物的服從和忠誠。新事物將取代自信、取代對已知事物的固執觀念。已知事物是靜止的、外部的。
薩福,跳入了死亡之海。這十分容易,可又有誰敢從舊世界跳入新世界?誰敢獻身於生活的安寧之流?許多人隨死亡之流而去了。誰敢躍入新生活之流?誰敢在靜態的社會中消亡,從而使自己進入未決的奇蹟?誰敢結束他的舊的自我?誰敢結束他自己和所有其他舊的現存世界?誰敢拋棄他自以為正確的觀念?誰敢結束人類?是時候了,該結束所有這一切,把自己交付給即將產生的未知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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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的現實(4)
這是唯一的出路。每個將進入活生生的世界的人都需要有絕對的行動勇氣,恩培多克勒曾賣弄地跳入了火山口。但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必須擺脫自己,投身於更令人崇敬的創造之火。恩培多克勒在往火山口跳時知道得很清楚,他正在走向哪裡。他只是性急地撲向死亡罷了。那可是他想不去也得去的歸宿。他只是搶先了那麼一會兒,因為我們大家都必定要死。然而,我們不必都活著,在我們每個人面前,都有一扇死亡之門,但我們的行蹤彎彎曲曲,最後才到達這死亡之門。我們會在一個規定的期限裡死去,那兒根本沒有我們選擇的餘地。
但我們不是被迫生,我們只是被迫死。我們可以拒絕活,我們可以拒絕進入生命的未知,我們可以完全摒棄生命。在這兒,我們有如此多的選擇,有那麼多的自由意志,我們完全可以自由地在我們的末日之前去死,也可以自由地延長我們的生命,喜歡延長多久就延長多久。
我們必須選擇生,因為生決不會強迫我們。我們有時候甚至根本不能選擇,對死也是如此。然後,生命再一次與我們同在,使人感到有一種溫和的安寧。但是我們最終可能會斷然地否認這種安寧,因此我們也就斷無安寧可言。我們可能會完全排斥生活並最終拒斥自己。除非我們把自己的意志交付給生命之流,否則,我們就是毫無生命的尤物。
如果一個人除了死別無選擇,那麼,死亡就是他的光榮,他的滿足。如果他的不滿和抵抗都是冷漠的,那麼,冬天便是他的命運,他的真理。為什麼一定要誘騙或威脅他去發表生的宣言?就讓他去全心全意地宣告死亡吧。讓每一個人都去尋找自己的靈魂,並從中發現他的生命是急速地趨向生抑或是死。當他找到了以後,就讓他自由行動,因為天下最大的痛苦莫過於謊言。如果一個人屬於不可逆轉的死亡之路,那麼,他至少可以心滿意足地去遵循這條道路。但我們不會把這稱之為安寧。在劇烈而美味的毒藥獲得的滿足、順從自我滿足的謙卑和安寧的真正自由之間有著天壤之別。安寧存在於我們接受生命之時;當我接受死亡時,有一種和安寧相對應的無望,那便是沉寂和順從。
生命不能打破固執己見的意志,死亡卻做到了。死亡強迫我們,不給我們以任何選擇。任何比較都是死亡,不是其他而是死亡。
對生命,我們必須放棄自己的意志,預設它並與它一致。如果我們兀自站立,我們就將被排斥,被從生活中驅趕出去。生命的服務是自覺自願的。
在生命與宗教的關係中已經發生了逆轉。這似乎有點不那麼現實,就像奇蹟那樣不十分可信,但事實上,從根本上說,這種現象是很自然的,是我們的最高榮譽。我們知道,用我們的靈與肉的全部的力量來執行死亡意味著什麼,我們知道什麼叫完成死亡的活動。我們已經把自己全部的靈與肉投入製造死亡的發動機、死亡機械和死亡發明物之中。我們想迫使任何人從事死亡活動。我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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