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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沒有影跡。
“嗯,要得,我們可以走了!”隨著佬爺他叔一聲輕喚,佬爺和佬爺他叔兩人抬起竹筐,吭吭哧哧地往佬佬家菜園走去。
佬佬一見,上前拾起鋤鍬,對馨竹招呼道:“快,把屋裡的飯籠帶上,我們一起去。”馨竹聞聲,閃身跑進屋裡,擰出那早收拾好的竹籠,與我佬佬匯作一處,尾隨我佬爺而來。
來到菜園,我佬爺方才長長地啥了口氣,佬爺他叔在園地裡踱量一會,選準一處平坦肥沃之地,坐在上面,掏出水煙,咕隆隆吸過一陣,散了一口氣,指著地面對我佬爺道:“就這兒了,但願它能在這裡伸根發芽,散葉開枝。”說完,向手掌裡唾一口涎,從我佬佬手中接開鋤頭。我佬爺一見,趕緊上前,對錶叔勸道:“表叔,你也累了,先在一旁歇會,讓我來。”
佬爺他叔把眼向我佬爺一瞪,揮手推開他,輕聲道:“這開土之事,不可小覷,以我的年齡,還不敢妄為,你豈能輕易動得。走開,過會再來。”說完,放開手腳,用力挖了下去。我佬佬、馨竹在旁一見,對那新筍愈覺神聖起來。
待佬爺他叔挖開三尺見方面土,已是氣喘吁吁,他停住身體,細細的看過之後,喚過我佬爺,把鋤頭遞了過去,對我佬爺說:“好了,剩下的交給你了。子傑,用力挖,能挖多深,就挖多深。”言畢,過到一邊歇息去了。等一袋煙畢,再過來一看,那坑已被我佬爺掘得三尺有深,便喚住我佬爺,兩人抬過竹筍,沿著那坑,深深埋了下去。
裁好幼竹,我佬爺拍了拍手上泥土,心中一陣釋然,正要蹲下稍作小憩,佬爺他叔扭頭過來,對我佬佬示意一眼,我佬佬便滿心憐惜地姍姍走上前來,對我佬爺道:“子傑,這最後一道關口,怕是還要讓你受苦了?”
我佬爺一聽,看著佬佬為難表情,不覺瞬時怔住。
第三十一章 祭竹靈 歃血澆新筍
我佬佬拿出一條潔白毛巾,為我佬爺拭去滿頭汗水。隨後,遲疑一會,從衣兜裡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削竹尖刀,拿在手裡顫抖著,甚是不忍地低聲對我佬爺道:“表叔說,依照常理,新竹移裁,便動了竹神筋脈,這黎家紫竹很是怪異,想來依你血脈所生,還需用你的精血再給它澆鑄一番,方能讓它存活下來。”說著,眼望我佬爺,那手裡攥著的小刀愈是抖動起來。
我佬爺聽罷,爽朗一笑道:“看你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我還以為是個啥子事,原來如此。你們不說,我還倒忘了。”話畢,再不復言,伸手從我佬佬手中奪過利刃,轉身近到那剛埋下土的竹筍前,嘴裡輕聲禱告一番,張開那粗大手掌,只輕輕在上面一劃,那血便汩汩流出。我佬爺見血冒著熱氣湧動,趕緊握住,近到那新筍處,把手伸近那紫色筍尖,朝著嫩紫的開合處,慢慢張開,殷紅的鮮血便順著幼筍尖頭緩緩流下。
佬爺他叔見祭祀已畢,掏出身上早準備好的創傷藥,給我佬爺敷上。再緩身過,給新土澆過一層薄水,對新筍作一長揖,見天色已經放亮,趕緊引了眾人,匆匆歸到家中。
回得家裡,我佬佬擔心佬爺傷口,一進門,趕緊拉過那隻受傷左手,細細端祥一陣,見那掌心中仍有鮮血不斷滲出,知道我佬爺愛竹心切,刀口下得深了,忙又把藥取過,再次厚厚敷上一層,喚馨竹找來白布,緊緊裹住。見兩人不停奔忙,我佬爺一把甩開,露出滿臉不屑道:“這點小傷,也值得你們跑前奔後,好了,好了,我稍作歇息也就好了。”
佬佬一見,狠狠瞅一眼我佬爺,責怨道:“果然不受抬舉,都快做父親的人了,還這樣輕薄自己。”說完,拉了馨竹,過到內室,換得一身新衣。想馨竹就此要住回家中,便要好好慶賀一番,兩人手挽手,擰了菜籃,上得街來,買酒置菜去了。
待到中午,我佬佬、馨竹做好飯菜,擺上桌面。待一家人坐齊,佬爺他叔見菜餚甚是豐盛,便對佬佬道:“好久沒和親家一起坐坐,桂芝,不如把你父親喚來,我們一道喝兩盅。”那桂芝一聽,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趕緊答應一聲,喜形於色地去了。不大會,這父女倆興高采烈走了過來,佬爺表叔一見,起身讓方天壯坐了首席,餘下人等按序坐下。寒喧畢,一家人便推杯換盞起來。這佬爺表叔酒量本是不淺,又受了勞累,自是頻頻舉杯;佬佬他爹,亦是酒中之仙,更是來者不拒,兩人坐在桌上,一頓酒下來,虧得我佬佬買酒時備了大甕,直喝得日落西山,沉沉大醉方休。
酒席剛散,張家帳房便走了進來,一見家裡氣氛,上前打一拱,對我佬爺道:“黎掌櫃,有啥喜事,家裡這麼熱鬧。”我佬爺睜開醉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