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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的。”
木頭說:“劈了當柴燒吧。”
蘇離離怒道:“這是我店子的名牌!”
木頭湊近去,細細看了看那字,道:“我家以前有一塊匾,是皇帝寫的。當日我父王取下來砸了,也沒見怎麼捨不得。”
蘇離離“哼哼”一笑,“誰家沒有皇帝的匾了,我家還有兩塊呢,我爹說那字沒他寫得好。再說了,皇帝寫的匾能有我棺材鋪的好?”
木頭看她臉色不善,唯諾道:“那是肯定比不上的。”思之再三,終於把這塊匾扛到程叔墳邊埋了。
四日後,店鋪出手了,蘇離離看著價錢合適,也不計較多少。籤房契文書的時候,心裡有些失落,像和一件極重要的東西作別。這裡曾經是她的家,一年之間,她把中原轉了個大圈子,如今已把家安在了他的心上。
木頭議好了十月十五來收房子,找了一家較好的銀莊,把錢存了,收好票據。
木頭說祁鳳翔會出來的,卻也沒見他做什麼。蘇離離成日與他廝守在一起,總不覺膩煩,將這市井小院住出了幾分世外桃源的味道。院子裡那具舊棺材風吹日曬也沒多大用處,木頭拿來練雕工,盤膝坐在棺材蓋子上,一筆筆刻著。
蘇離離見他默默地坐在那裡,也爬上棺材蓋,從後抱住他腰,柔聲道:“你每次這麼刻著東西,心裡都在想事。”
木頭停下刀子,道:“是麼?”
“嗯,我看得出來。”她把臉貼在他背上,靜默了一會兒,“木頭,我過去兩年間不曾追問過你姓甚名誰,從哪裡來到哪裡去,你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
“因為無論你是誰,要做什麼,我都不介意;無論你是誰,要做什麼,我都和你在一起。你說情是束縛,心甘情願。你甘願為我做的,我也甘願為你做。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因為我而有所顧慮。”她說得懶懶散散,殊無體統。
木頭低頭坐了一陣,有些釋然的笑意,“當真?”
蘇離離像條懶蛇纏在他背上,“當真。只要你記得答允過我,要回冷水鎮開棺材鋪。”
木頭沉吟片刻,商量道:“我們開醫館好不?我跟韓先生學醫去。”
蘇離離一聽他要學醫,頓時眉飛色舞,拍手笑道:“好極了。我在你醫館旁開棺材鋪,必定生意興隆。”
木頭向來不跟她計較口舌之利,貴在身手靈活,折轉身來就將她捉住,吻了下去。蘇離離掙扎了兩下,再說不出笑話,細碎的親吻帶著扭動中身體的碰撞,片刻時間便作成一幅旖旎圖畫,將那三分纏綿悱惻越演越烈,大有星火燎原之勢。
蘇離離深知木頭是個想了就做,神行一致的人,急切間擰他臉道:“不能在這裡!”
木頭半抱半壓著她,詭辯道:“我又沒說要在這裡。”
“哼哼,你是沒說,可你正在做!”
木頭也不推辭,“那就做到底。”
“不行!”
“為什麼?”
她義正嚴辭地說:“這是在棺材上,這樣子太沒職業道德了!”
木頭額上青筋一跳,躍下棺材蓋,一把將她扛了起來。
蘇離離垂死掙扎了兩下,已被他捉進屋裡,砰地踢上了門。
十月十五,木頭一早起來收拾了兩人隨身衣物,院子裡那破舊棺材早被他劈成柴塊堆到廚房裡。太陽剛出時,買家已遣了人來收房,二人交了房子,牽了兩匹馬出京城西門而去。由官道直過冀州,沿途只見驛站往來快馬,都說梁州趙寇犯邊。
兩日後行至霍州城,木頭與蘇離離正坐了一家店堂裡沽酒小酌,便見一騎快馬繫著兵部加急的大銅鈴,一路揚塵而過,行人車馬紛紛避讓。木頭看那人馬過去,抿著杯口沉吟道:“我猜十月十八,祁鳳翔必會出天牢。”
蘇離離正品著一塊棗泥糕,入口微苦,回味香甜。聽他這樣說,疑道:“因為趙無妨來犯?”
木頭點頭。
蘇離離到:“這趙無妨倒會挑時候,反幫了忙。”
木頭微微笑,“祁鳳翔心裡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我們走後,莫大哥便置辦軍旗兵服;若是我們十月初十未回歧山,他便將人馬扮作趙無妨兵馬夜襲祁軍大營,遊而擊之,引到安康、石泉。趙無妨兵馬既驚,自然要尋訪探究。莫大哥再去趙無妨營邊放點小火什麼的,一來二去,三來四去,祁、趙兩家自然就真打起來了。”
蘇離離一塊棗泥糕噎在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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