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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慢慢浮起一種畏懼,怕什麼呢?怕落到祁鳳翔手裡。可祁鳳翔到底有什麼可怕的,她又說不上來。正因為說不上來,卻又愈加怕得厲害。帳簾縫中望見營裡燈火,蘇離離數著這一天算是過去了,木頭啊木頭,你在何方?
她下午泡了冷水,寒風裡走了半日,頭疼得厲害,恍惚要睡著時,聽見什麼東西輕微聲響。蘇離離驟醒,只盼是木頭來了,卻聽見極低的人語聲,喁喁不清。木頭獨來獨往,不會和人說話,她慢慢掀了被子爬起來,躡手躡腳走到帳側。大帳外圍是厚棉,裡面只用兩層帆布隔開,前帳之人雖將聲音壓得極低,隱約也可聽見隻言片語。
一人語調低沉,斷字卻清晰,道:“……務要確保無恙。”
歐陽覃似乎很為難道:“那天明行事如何?”
“照舊。”
歐陽覃半天不說話,那人良久方道:“正月十五之前,還要趕到銅川佈置。”
蘇離離聽得一驚,方才揭了被子,冷熱不調,鼻子一陣癢癢。她努力忍了忍,將頭埋在臂彎裡捂死打了個噴嚏。這個噴嚏聲氣兒甚小,夤夜靜謐中還是讓那邊說話的兩人一頓。
她忙躡行至榻,躺上去裝睡。剛擺好姿勢,歐陽覃已掀了簾子走進來,悄然無聲,令她備感緊張。蘇離離刻意微微動了動,揉著鼻子,又埋在被子裡睡。歐陽覃平靜道:“蘇姑娘,你不要裝睡了。”
她置若罔聞,彷彿睡沉了,心裡卻絲毫不敢放鬆。僵持了片刻,歐陽覃默然而出,蘇離離緩緩睜開眼,哪裡還能有半分睡意。
她鼻塞頭沉,蜷在褥子上吸鼻子,回想當日與祁鳳翔遇見歐陽覃的情形,歐陽覃連祁煥臣的帳都不買,又怎會投向太子?他一開始就裝作一介莽夫,不僅她沒識破,連祁鳳翔也沒識破,將幾人騙到睢園去鬥趙無妨。這人演戲之技藝可謂絕佳,極可能是祁鳳翔授意假投太子的。
正月十五,銅川之行,那是木頭寫給祁鳳翔的紙條,其餘還有誰知道?難道是紙條子落到了別人手裡,還是祁鳳翔想對付他們?許多種可能浮現心底,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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