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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傅安和郭驥的臉上全都露出無比悲憤的神情。而朝堂上的大臣們,也是擦眼睛揉鼻子乾咳嗽的什麼怪相都出來了。
傅安和郭驥自以為明悉了皇上的想法:調查結果有利於猛哥帖木耳,他自然不會發飆;若調查結果不利於猛哥帖木兒,那麼他一造反,傅安、郭驥這哥倆就得擔著逼反有邑貴族的罪名被處死。因此,皇上實際上是想逼迫他們做出有利於猛哥帖木耳的調查結論。
傅安和郭驥都曾擔任過出使敵國而沒墜了明朝威風的使者,兩人的膽氣都沒得說。傅安叩頭抗聲說道:“皇上,若小臣調查無誤,而猛哥帖木耳畏罪造反,是否也將我等明正典刑?!”
看著傅安那滿臉激憤的表情,朱棣先是不解,待想明白後,他恍然大笑。“你們以為朕想逼迫你們做出有利於猛哥帖木耳的調查結論?沒那回事!”
朱略一默謀,說道:“朕申明一點:若有邑貴族造反,無論有何理由,皆要用派兵將之剿滅,主犯凌遲,誅九族;從犯處死;參與造反者貶為奴隸!”
將懲罰定得那麼嚴厲顯然是有必要的。明朝統治下有很多土司、遊牧部落,如果這個造反輕縱,那個造反赦免,失去了中央政府的權威後,弄不好最後會天子之令不出京師。當然,政治手段也不能一味的強硬。
朱棣想了想。補充道:“……不過。若因地形險要等原因而很難剿滅。卻也不能讓大明沉陷泥潭。朕在此規定:三年之內無法剿滅方可與對方談和。而談和之後若是再次爆發戰爭。無論是哪一方挑起來。仍然要遵循之前地規定。必須打足三年方可再次談和。”
軟柿子若是不長眼。那自然是想怎麼捏就怎麼捏。但如果花三年時間都無法剿滅。那麼對方顯然就不是什麼軟柿子。朱做出這樣一個規定後。後世地皇帝在撐不住地時候便可以有臺階可下。而如果還撐得住。甚至是對方馬上就撐不住了。那自然不用與對方談和。
制定出這樣地規定。是因為朱棣認為明朝地外交政策實在太過強硬了。強硬未必不好。至少從輿論角度看。主戰派總是更受輿論歡迎。但韓信曾受過胯下之辱。唐太宗也曾簽過城下之盟。可見某些情況下暫時地退讓並非一無是處。
聽出皇上並非一昧偏袒猛哥帖木兒。而自己卻誤會了。傅安大窘。窘迫之餘。傅安也嚇得不輕。剛才他出離憤怒。因此就這麼直挺挺地跟皇上說話。其中地諷刺之意連傻子都聽得出來。
想到這裡。傅安地臉色已變得和刮過地骨頭一樣。他渾身掃了一個驚顫。連連叩頭。一個勁地說“微臣萬死。請皇上恕罪”。
傅安和郭驥都是朱棣所欣賞地人。因此朱棣便沒有計較傅安剛才地態度。
大約是朱棣的態度表現得太好吧,太常寺少卿盧原質跳了出來。
“皇上,若調查結果是猛哥帖木耳確實抄掠了朝鮮,該如何處置呢?”
盧原質是方孝孺姑姑的兒子,在原來地歷史時空中因朱棣誅方孝孺十族而受誅連。在這個時空裡,盧原質卻沒有遭受牽連。在北平成立了監察部後,由於盧原質已經是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了,去了監察部也沒有更好地位置,因此盧原質便仍然留在朝中。
朱棣瞟了盧原質一眼,無所謂地說道:“自然要加以斥責。”
盧原質故意做出大驚失色的表情。“朝鮮是大明之屬國,若朝鮮遭受侵擾,大明有保護之義務……怎可只是輕輕斥責?”
朱棣盯著盧原質,半晌輕輕一笑。
“你腦子有病吧?不過不要緊,朕不難為你。你先回家歇著,好好養病。”
最初大驚失色是裝的,但現在盧原質卻真的是驚慌失措了。他猶自做著最後的掙扎。“皇上這是在侮辱士大夫!微臣要辭職!”
對於皇上來說,侮辱士大夫也算是不輕的指責。然而朱卻渾不在意。
“你不是有病是什麼?猛哥帖木耳是朕地直屬封臣,根據封建契約,朕有保護猛哥帖木耳的義務。朝鮮是大明地屬國,因此大明同樣有保護朝鮮的義務。這就象是家中有子有僕。兒子被外人欺負了,老子固然要出頭;僕人被外人欺負了,主人同樣有義務出面。”
說到這裡朱棣頓了頓。想到將猛哥帖木耳比喻成兒子,若是這種比喻被努爾哈赤聽到了,弄不好他還會蹬鼻子上臉自稱永樂大帝地七世孫呢……美死他了!
“然而親疏有別,如果兒子把僕人揍了一拳,除了斥責外,還能怎樣?”
盧原質此時什麼也顧不得了,於是抗聲反駁:“自當大義滅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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