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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而生,也不是隨著政權失敗而亡,而是有一個成長和死亡的過程。宋及之前的朝代,國號都是以興地而名,元及之後的朝代則不是,不願繼承也是漢文明在消解的一種下意識反應。
徐平前世那個世界美國的吸引力,不只是因為富裕,更因為他是正在成長的惟一一個大國文明。這種吸引力,一如當年漢文明確立時期的吸引力,比經濟的作用更大。前世總說漢人的同化能力強,其實一點也不強,當文明從成長期走向消亡期,宋朝之後再進入中國的人群,實際上就很難同化了。民族本就沒有同化能力,有同化能力的是文明。
宋朝同樣有五代遺留的大量異族同化問題,看清了宋朝,再看美國就有意思了。
當去掉了外來思想,用中國傳統文化的眼光看歷史,看世界,會發現熱鬧得很。
說司馬光失職,因為徐平欲一道德,立天下,徹底確立起漢文明,這是非常嚴肅的事情,容不得半點馬虎。在周邊數個大勢力藉助宗教和民族認同崛起的要命時刻,不能夠實現底層的文化統一,會非常危險。
防外敵僅僅靠隴右軍改就夠了?不能夠為政權提供完整的合法性,國家形成強大的凝聚力,還是要吃大虧。問怎麼防止宋朝亡於蒙古,就跟問怎麼防止蘇聯崩潰一樣。一說就簡單無比,一推演就會覺得四處是漏洞,防不勝防。
第27章 辨司馬光
司馬光再次上前,拱手道:“敢問宰相,將何以治天下?”
徐平道:“以仁義治天下。”
“何以知仁義?何以施仁義?相公欲如何本仁義?”
“天下為道,朝廷為德。仁義也,德之分也。仁義完足,則德立,德立聖人出,天下大治。是以知以仁義治國,求天下之德,可達治世。”
天命和神權離開國家政權,其合法性要由查國家治亂來提供。治的時候,政權的合法性不會出問題,一旦由治轉亂,政權就面臨生存危機。成長期的國家,向施政的善惡動機要合法性,非成長期的國家,則向宗教和私天下退化,要麼再退一步向宗族要合法性。
全球性的經濟危機出現,大家求治無門,宗教和宗族文化復興。
司馬光又道:“敢問相公,以仁義求道德,何以知之?”
“天地分,萬物生,人雜於禽獸間,聚而為群,再聚為國,諸國合為天下。老聃,周之史官也,記之載於竹帛,後人據之可查道德,是以知之。老聃何謂也?其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道何所來?道生於有,有生於無。”
“何謂無?人雜於禽獸之間,未與萬物區分之時,人尚矇昧,不知自己為人也。何謂有?人生智慧,知自己為人,知自己與萬物不同之時。有生則道立,故言道生一。”
“何為道?何為德?人自禽獸中走出來,聚而為群。其群為部落,則天下為道,其部落為德。聚而為國,則天下為道,其國為德。國並而為天下,道德相合,聖人出焉。”
“是以知,道德為人之道,人之德,非天之道,非天之德。天與人相隔,求天理當於人外求之。求得天理,合於道德,則天人合一,大同之世或其謂與?”
道德記錄了漢文明的矇昧時期,是怎麼從一個一個人,走到一起,成為華夏的。這只是人的歷史,記錄的是文明的誕生、成長,一就是文明誕生的時期。至於天理,也就是科學技術,並不在這個系統之內,發展生產力另想辦法。天理髮展到極致,天下的物質極大豐富,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天人合一,大同之世,**社會就來了。
這是漢文明的文明記憶,注重於合,並不一定全世界的文明都是這樣形成的。哲學是一種文明記憶,日耳曼的族群認同,或許是靠著武力征服。兩個人遇到一起,打一架,誰把誰打服了,誰就是主人,另一個人是奴隸。兩個部落遇到一起了,打一仗,打勝了的就是主人,打輸了的就是奴隸,所以會把原始社會出來的第一個時期定為奴隸社會。否定之否定可能就是這種文明記憶的展現,於他們是合適的,推行於其他文明未必會被接受。
中國的商周時期有沒有奴隸?肯定有。但是政權不是基於奴隸制的,那只是國家中的生產關係,政權的性質還有文化因素。一元化的認為生產關係就是一切,文化就被從文明中切除出去了。文化只剩下了吃喝玩樂,說學逗唱,只剩下了娛樂,政權沒有了靈魂,國家的凝聚力和認同感就會慢慢散失。人除了物質享受,還有精神追求,文化上的認同感。
文化文化,以文化之,指的是族群認同感形成的手段。漢文明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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