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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點。到代州是沿滹沱河的上游河谷,最險要的地方即為宋朝和契丹的國界,瓶形寨。瓶形寨在徐平前世非常有名,那時已經改成了另一個名字,平型關。
種種跡象表明,宋軍以靈丘和飛狐為中心,正在準備一場戰事。一旦被宋軍攻佔靈丘和飛狐,則契丹山前和山後地區的聯絡,就只剩下北邊的軍都陘一條路。不管是宋軍在西線北攻雲州,還是在東線攻幽州,契丹都沒有越太行山攻擊其側後的機會。契丹的燕雲十六州,戰略形勢就成了一擔細扁擔挑著兩個重筐,很容易被各個擊破。
劉六符傳回來的資訊,宋軍私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戰略意圖,如果再不立誓約,今冬就可能對靈丘、飛狐、易州一線發起進攻。這樣一場戰事,直接威脅契丹漢地十六州,比去年的豐州戰事還要兇險得多。耶律宗真不敢怠慢,離開了夏季駐地奉聖州,親臨南京。
南京析津府城方三十六里,比宋朝的北京大名府還要小一些,不過這已經是契丹的第一大城,繁華無比。皇城在城內的西南部,宮殿完備,同時配有中書和樞密院及其下屬機構的衙署。嚴格說來南京並不是契丹的都城,但卻部分具有都城的功能。特別是在前些年雲州未升西京前,南京管理山前山後漢地的所有事務。
到了皇宮,耶律宗真稍事休息,便召集包括南京留守耶律重元在內的大臣議事。
面上帶著疲憊,耶律宗真對耶律重元道:“劉學士來書,說若是再不立和約,南國有意在今冬對本朝用兵。而且南國宰相徐平明言,用兵地域為易州一帶。”
耶律重元來守南京,基本確定被剝奪了皇儲的身份,雖然耶律宗真一再厚賜,心中依然不爽,哪裡肯信耶律宗真的話。道:“那個徐平,十數年前在嶺南的時候,便以一州之地滅大國交趾。前幾年主政西北,又攻滅党項,敗我於豐州。這廝精於用兵,極是狡詐,他若是要取易州,豈會跟劉學士講?漢人講兵不厭詐,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若是南國宰相說要打易州,我以為本朝應當加倍留意西京那裡才是。”
馬保忠上前拱手:“殿下說得極是。兵者,詭道也。南人說有意山前,焉知不是欺騙本朝。待本朝集兵力於幽州,山後空虛,他們乘虛進兵,何以應對?”
耶律宗真不由以手扶額,頭痛欲裂。党項被滅,宋朝在西北建豐勝路,駐紮重兵,契丹的戰略形勢就惡化了。在西線宋軍由守轉攻,響影到了東線,也一樣攻守易勢。
沒有豐勝路的時候,山後地區的契丹駐軍沒有後顧之憂,與河東路宋軍對峙於雁門關一線。契丹大軍從河北路南攻,有山後支援,可以拖住河東路的宋軍,使他們不能威脅東線的後路。現在有豐勝路,從後面威脅山後地區,宋朝河東路的禁軍便解放出來,隨時可以投入河北戰場。契丹大軍南下,一旦被宋軍拖住,就面臨後路被斷的危險。
戰略形勢的惡化,讓前線局勢一惡化,契丹便就覺得捉襟見肘。
蕭貫寧道:“若是宋軍真地有意今冬開戰,只要不大打,無非爭奪這麼幾個地方。東邊從雄州北上,沿大道爭新城、范陽;中間從代州和定州出發,奪靈丘、飛狐;或者從代州越雁門關,奪朔州;西邊,從雲內州東來,奪豐州。這幾處打起來相差不多,只是南朝皇帝北巡大名府,必有所圖,還是山前打起來最有可能。”
耶律宗真抬起頭來,看著蕭貫寧道:“如此說來,要點集兵馬聚集山前?”
蕭貫寧沉默了一會,降低聲音道:“只怕宋軍聲東擊西,西京不得不防”
耶律宗真氣得牙癢癢,不知道說什麼好。現在的問題不就是兵沒有宋朝的多,錢糧沒有宋朝的多,不能跟他們硬碰硬對峙嗎。如果自己手中也有七八十萬兵,怎麼佈置怎麼有道理。山前山後,各堆上三四十萬大軍,哪裡還怕宋軍虛虛實實。
去年豐州一戰,雖然打得不激烈,兵馬卻是點集起來了,山後地區傷筋動骨。今年再來一次,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民力是有限的,數十萬大軍一過,就吃掉數年積蓄。這可跟以前打到宋境不一樣,打出去了因糧於敵,加上搶回來的錢糧財富,自己的損耗並不多。現在對峙,兵馬點集起來,吃的可是自己的糧食。契丹哪來這麼多糧食?
嘆了口氣,耶律宗真道:“去年豐州一戰,點集三十萬兵馬,山後餘糧消耗一空。如果今年再點集,糧草從哪裡來?以前還有党項可以想辦法,現在卻是買也無處可買!”
馬保忠拱手:“今年山後未遭大災,若是朝廷從民間廣徵糧草,還可以支撐幾個月。”
耶律宗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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