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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兒子不由高看一眼,看來真不是以前那個混小子了,懂事了許多。
警告了徐正,老院子又道:“但這件事,也不好就說後面沒人家指使,朝廷裡的諸相公不會做,但保不齊有其他人家會眼紅。比如一些宗室王公,一些外戚高官,他們手裡沒有實權,也沒有那些顧忌。”
徐正忙道:“段阿爹,你說誰家最有可能?”
老院子嘆一口氣:“與你家合夥是李家,最可能的就是他家親破了。”
徐正怔了一下:“他們家親戚?”
老院子點頭:“不錯。李防禦有個姨夫柴宗慶,性格最是貪鄙,自前朝真宗皇帝就屢治不改的,這一家尤其是要防著。”
柴宗慶雖然與後周恭帝柴宗訓看名字有些像兄弟,其實沒有關係,他是柴禹錫的孫子,娶的魯國大長公主,升了排行,與父親作了兄弟。他與李端懿的老爹一樣都是附馬都尉的身份,勢力相差不大,但性子就貪婪多了。
徐正卻有些不明白:“他們兩家是親戚,不幫手也就罷了,難道還會來貪這產業?”
老院子道:“你不明白,這兩家雖然親戚,卻有些不和。一是李防禦的阿爹有些不檢點,被先帝處置過,柴家瞧不起他。再一個柴家沒有子嗣,李家卻有兩個男孩兒,不止一次嘲笑柴家養不出孩子來。”
眾人聽到這裡,這才明白。
李端懿的父親李遵勖有些不檢點,與長公主新還在婚期就出去**,被抓住了,先帝貶過他的官。好在長公主賢惠,給他把官又要回來了。而柴宗慶沒有孩子,他娶的那位長公主性子又厲害了些,就沒有辦法了,為這件事,不止一次被李遵勖嘲笑。
知道了這些就好,這些麻煩都是李家的鍋,徐家不攙和就是。
第8章 雪
自冬至入城,徐平便一直在京城裡住了下來,一是莊裡冬天沒事,再一個張三娘捨不得,死留著不讓徐平走。
到了十一月二十一,乙巳日,太后立原平盧節度使郭崇的孫女為皇后,滿天下慶賀。因為徐平剛好與當今皇帝同齡,張三娘就嘮叨起來,說是親家林文思太也固執,這個年歲皇上都成親了,自己兒子還要等上幾年。
進入十二月,癭相王欽若終於去世。真宗時候,王欽若與丁謂、林特、陳彭年、劉承珪同稱為五鬼,民間風評極差,卻得了個善終,極具哀榮。又過了些日子,王曾拜昭文相,張知白進位集賢相,其他宰執俱都升官。
此時的滿朝官吏,除了李用和,徐平說起來有交情的只有一個下層小官石延年,其他不過是利益之交。張知白對石延年有知遇之恩,前些年雖然也以樞密副使位列宰執,實際說不上什麼話,這時進位次相,與以前大不相同,石延年終於熬來了出頭的日子。
來了京城之後,徐平一直想找個機會去石延年宅上,敘敘舊時交情。兩人性情有些相似之處,不喜阿諛奉承,相交多了一份坦蕩。
到了臘八這一天,上午的時候突然起了大風,下午風停了,整個天空都被烏雲罩住,看看一場大雪就要壓下來。天還沒有擦黑,紛紛揚揚的雪花就開始滿天飛舞,越下越大。
十二月初九,徐平一早出了房門,就見到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再沒其它顏色。到了院子裡,雪深過膝蓋,竟是今年最大的一場雪。
吃過了早飯,秀秀和豆兒嘻嘻哈哈地一起在院子裡堆雪人,張三娘叫過保福道:“你去萬勝門外李叔叔家裡,讓他一家人來我們這裡賞雪,順便吃個宴席。他在京裡沒什麼親人,這種日子也是怪孤單的。”
保福領命去了。
徐平看見,便想是不是今天去找石延年,一是向他慶賀張知白的升遷,再者也是一起賞雪。徐平雖然沒有多少文藝細胞,石延年卻是京城裡有名的詩人,這種日子最容易詩興大發了。
此時的東京城裡,冬天無事,一到下雪的日子就像過節一樣,家家呼朋引伴,有的就在家裡,有的到寺廟宮觀,甚至還有到城外的,賞雪飲酒,已經成了一種習俗。
徐平向父母說過自己的想法,徐正夫婦知道兒子已經大了,有自己的交際,也不攔他,只是讓他帶上兩罈好酒,騎馬早去早回。
雖然家裡是釀酒的,徐正和徐平卻都不嗜酒,莊裡徐昌又不時差人送過來,家裡總是存得有幾罈好酒。
徐平騎馬出了門,此時太陽初升,紅紅的日光照在雪上,映出淡淡的七彩光芒。大街上已是人流如織,滿城百姓都出來看雪。臨街的人家,戶戶門前都堆起了兩個大雪獅子,看著既熱鬧又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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