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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耐心,不時有人上奏章讓太后還政皇帝,直接強硬處理太后身邊人的事情接連不斷。劉太后為了保住地位,不再像前些年那麼自信,用人惟賢慢慢開始向惟命是從轉變。
也就是當今皇帝沒有響應這股風潮,對太后一直恭順,不然可能劉太后的時代等不到天聖十年就要黯然落幕。
王曾被貶,張士遜去世,朝中現在是呂夷簡獨相。他八面玲瓏,把局勢穩定了下來,一方面對劉太后言聽計從,另一方面隨時準備著應付劉太后之後的朝局,從不得罪與太后對著幹的人。
徐平從沒與呂夷簡打過交道,不過任上幾次公事往來,呂夷簡對他都比較照顧。是欣賞自己的才華也好,還是其他原因,這是徐平覺得最好打交道的一位宰執,應該會認真考慮自己的建議。
惟一的不確定因素是樞密使張耆,這是自真宗為太子時就追隨太后的老人,最為太后看重。這人才能說不上,對大宋最大的功勞只怕就是生了個好孫子,北宋後期名臣張叔夜。然而這種人太后用著最放心,偏偏徐平與太后那邊的人不怎麼對付,就怕他從中作梗。
不過現在朝中風氣變了,張耆在樞密使的位子上已經成了靶子,不少大臣直接說他無能,絲毫不加掩飾,要把這個只會阿諛奉承的小人換掉。這種情況下,他還敢不敢頂中書和三司實在難說得很。
與張榮又談了些雜事,徐平便讓當值的段孔目帶著他去檢點了賞賜的酒羊,帶人押了回去。
這次出兵只是去露了露臉,有酒有肉發下去就夠了,沒賞現錢。徐平的官職裡雖然帶著通判州軍事,但那個軍字實在含金量不足,尤其搭檔的是位武臣知州,軍隊不是他想調就調,只能多使錢籠絡人心。
張榮一離開,高大全就自己找了上來。
徐平喝了口茶,看看面前老實站著的高大全,嘆了口氣:“你有什麼話說?這次可是鬧得動靜不小!”
高大全道:“是小的魯莽,讓官人為難。今後不會再犯了。”
“你沒什麼錯,以後有同樣的事情該做還是要做。大丈夫在世,濟危救難,什麼時候這種事也錯了!”
高大全以為自己聽錯了,抬起頭奇怪地看著徐平。
徐平又嘆了一口氣:“你事情做得沒錯,錯就錯在沒事先告訴我。你在我身邊也許多年了,難不成還怕我攔著你不讓去?什麼時候我在你們心裡成了這樣的人?最多也只是不讓你孤身犯險罷了。”
高大全有些不好意思:“是小的想差了。”
“秀秀在那個劉小妹房裡呆了一天了,沒出房門一步,她也病了?”
高大全道:“秀秀知道自己闖了禍,怕是躲著不敢見官人。”
“知道自己闖禍就好。本來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她怕這個知道,怕那個知道,扯線團一樣,越扯越亂!你去叫她出來,我有話問她!”
見高大全在那裡磨蹭,徐平不由有些上火:“怎麼,你還護著她?這次是你一個人到蠻人地盤,算你運氣好!下次她把你支到交趾去,我可沒本事帶著這點人去交趾救你!這毛病不給她改了怎麼行?”
高大全嘆口氣:“官人你現在正在氣頭上,我怕把秀秀說重了。這次事情是秀秀做得不對,但自從到了邕州,官人你沒發覺秀秀就不同以前了嗎?”
“哪裡不對?她吃得好睡得好,玩得也好,日子不知過得多逍遙!”
“官人,有的事情,您真未必有我們下人看得清楚。秀秀才多大?離家千萬裡,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看她住的地方,這兩年養的鳥雀,以及各種亂七八糟的小猴子什麼的,在東京城裡她何曾有這種習慣?那時她連只鸚鵡都不養的。說白了,那時她時不時可以回家呆幾天,身邊又有蘇兒是同齡人陪著她說話,天天也在您的身邊晃悠。自從到了邕州,她可是連說話的人都沒了,您又公務繁忙,不像以前那樣要她天天伺候,可不就沉迷那些小鳥小猴子什麼的?劉小妹雖然大她幾歲,總歸都是女孩兒,兩人住在一起,沒事可以聊些知心話。秀秀總歸是個小女孩,見識不多,關心則亂,才闖這禍事出來。”
徐平沉默一會,對高大全笑了笑:“倒是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樣細膩的心思,連女人想什麼都能琢磨出來。”
這麼一說,高大全有些不好意思,樣子竟有些扭捏。
“罷了,那就讓秀秀多陪劉小妹幾天,過幾天我再找她說話。”
高大全聽徐平鬆口,暗暗出了口氣。他們幾個多年一起跟著徐平,有同氣連枝的意氣,秀秀的那個小心眼,真被徐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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