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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們幾個剛出版的小說呢。”
下午四點鐘,馬南來到新宿舍樓五一八房間,跟他一塊兒到的還有兩個工人。他們手裡拿著刷子和一盆和好的石灰,嘴裡不乾不淨地咒罵著什麼。因為方言很重,馬南沒聽明白,但猜想是在咒罵在牆上亂塗亂畫的人。馬南請求他們過會兒再刷牆,兩個工人便一塊兒衝他露出狐疑的目光。
兩個工人還是沒聽馬南的,他們當著馬南的面,開始往牆上塗石灰。
那些血腥氣十足的符號漸漸變得模糊,馬南站在後面看著工人們幹活,心裡又有了那種空空落落的感覺。這些符號現在已經完全印在了他的腦海裡,它們是有力量的,它們讓他心神恍惚,就像你明明能覺得有些事正在悄悄地發生,而偏偏不知道那是些什麼事,這對人是不是種折磨?
工人們終於幹完了活,牆壁上紅色的符號雖然還有些淡淡的影子,但工人知道等到石灰幹了之後,它們不會留下一點痕跡。這時,他們才想到一直待在房間裡看他們幹活的男人,但當他們回頭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不在了。
第7章
二零零五年夏天,雷宇最後一晚待在自己的酒吧內。
時間已經到了半夜十二點,按照慣例,獅王酒吧老闆雷宇應該在這時候跟酒吧裡熟悉的客人打招呼,然後獨自駕車回家睡覺。這晚是週末,酒吧裡生意興隆,雷宇已經第三次看腕上的表,臉上也露出些不耐煩的神情。這時他正被一幫年輕人圍住,其中一個精瘦的黃毛喝高了,舌頭打著卷兒在吹噓雷宇一年前單刀鬥四虎的事。
四虎曾經是這城市街頭最著名的四個混混,一年前他們來雷宇的酒吧鬧事。他們轟走了酒吧的客人,打倒吧檯裡的酒保,最後把兩名最漂亮的服務生摁倒在沙發上。
就在這時,雷宇從外面進來。
每個城市都有各種各樣的傳說,既然是傳說,那麼必定是在傳說的過程中被人加進許多演繹的成分。雷宇那一次必須出手,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兩名小姑娘受辱。那一次,他也確實擊倒了大名鼎鼎的四虎,等到110巡警趕來時,四虎倒在地上已經變成了四貓,而且是那種被抽了筋的貓。
但那一次,雷宇也受了極重的傷,四虎雖然只有一身蠻力,但他們混跡市井,身經百戰,絕對是打架的高手。雷宇擊倒他們後,必須倚著牆才能讓自己不倒。事後,他也足足在醫院裡躺了半個多月。
等到雷宇出院後回到酒吧,他便得到了一個獅王的綽號。
再沒有人敢到獅王雷宇的酒吧來鬧事,很多街頭混的少年在聽說了雷宇的事蹟後,常會三五成群來酒吧一睹雷宇的風采,並且表達了願意拜倒在雷宇門下的心願。每到這時雷宇心裡都會叫苦不迭,他不明白自己只不過跟人打了一架,怎麼會變得這麼受人矚目。特別是後來,他無數次從別人嘴裡聽到各種版本的單刀鬥四虎的傳說,都已經懶得再解釋什麼了。
在傳說裡,他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武林高手,舉手投足間輕鬆便將飛揚跋扈的四虎逐一擊倒,甚至每一招每一式都有人可以模仿出來。
沒人會聽他的解釋,他的解釋在別人看來只是他的謙虛。
高人行事一般都深藏不露,就像武俠小說裡大隱於市的劍客,只有劍在手中面對強敵那一刻,他的身上才會綻放出大俠的風采。
雷宇寧願自己還像以前一樣,做一個平凡的小酒吧老闆。
今晚纏住雷宇的黃毛便是雷宇忠實的崇拜者,他不間斷地帶些狐朋狗友到獅王酒吧來,不厭其煩地重複一年前的戰事。那些臉上還帶著稚氣的年輕人,也都以能見到傳說中的獅王而激動,所以,他們拼命往嘴裡灌啤酒來表現自己的豪氣。
十二點多一點,雷宇跟這班少年告別,獨自駕車回家。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他把車停在地下車庫裡。因為樓裡的電梯到晚上十一點便停止執行,所以他徒步爬上了十六樓。他掏出鑰匙開門的時候,還絲毫沒覺得今晚跟平日有什麼不同。但當他把門開啟的那一瞬間,身上的肌肉立刻繃緊了,神經也高度緊張起來。
他在門裡的黑暗中,聞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房門開啟的瞬間,驅散了屋裡的黑暗,從房門口洩進的光亮,像一把利刃,刺穿黑暗的同時,也將他長長的影子投射進去。
雷宇沒有遲疑,飛快地閃身進屋,並且隨手將房門關上。這樣,黑暗的缺口便被封上,黑暗又像一塊密不透風的帷布,緊緊地把雷宇包裹在這房間內。
雷宇熟悉自己房間的佈局,如果屋裡真的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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