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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通往王府外的秘道,暗格設計極為隱蔽,是極不容易被人發現的。
隧夫人隨齊王來到封地,原以為已經逃離了宮中奪儲的爭鬥,誰知因為太子的忽然暴斃,原本既定的生活又掀起狂風暴雨。敢血洗齊王府的人,除了皇帝,唯有那個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的劉皇后,隧夫人知道,皇帝對她是斷不會下此毒手的,而劉皇后,她膝下並無所出,失去太子這顆棋子,皇位已不得不傳與齊王,不除去對自己有威脅的人,那個人寢食難安。而他們初到封地不久,尚未站穩根基,又如何與後宮之主以及權傾朝野的兄長劉武的勢力相抗衡,那些黑衣人身手凌厲,完全是有備而來,她心中也明白今日凶多吉少,她抱起心愛的女兒親了親,對伊清玉囑託如果她有意外,讓和柔在慕容家以丫環的身份住下,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才能保住和柔的性命,更不為慕容家引來血光之災。
人生榮辱,只是一夕之間,如螻蟻般存活又如何,只求保命,如此而已!
她將要拉她一起離開的三人推開,不由分說,絕決地按下了開關,將三人隔在牆後,她們要是留下來,面對黑衣人也不過是以卵擊石,而黑衣人衝著她而來,如果她走了,黑衣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哪怕將王府掘地三尺,到時候和柔走不了不說,也可能會連累到整個慕容家。她挺直了身板,站在窗邊等著那些黑衣人,美麗的臉龐看起來格外勇敢從容。
秘道之內,三人透過牆上的細縫能看到屋外的情景,伊清玉將被嚇壞的和柔摟在懷裡,一手捂著她的嘴,以防她萬一發出聲音會帶來危險。
秘道之外,先衝入房中的是隧夫人的丫環臨香,她原是守在房外的,看到黑衣人才衝進房中,想要告訴隧夫人,但話還未說完,黑衣人便湧入房內,至少十餘人,站在房中黑壓壓的一片。
看到隧夫人,有人開始出言輕薄,那可是是皇帝的女人,美貌尊貴自是不用說,讓人想入非非,只是臨香哪裡見過有人對主子如此無禮視,忠心護主衝上前,卻見劍光一閃,被為首一人硬生生地一刀砍下了腦袋,剛才還活生生的人,片刻間只剩頭顱在地上滾動,那人手段毒辣,眼神一樣陰狠可怕,饒是在皇宮之中生活了十餘年,見慣了勾心鬥角的隧夫人也驚懼得直髮抖。
秘道之內伊清玉見到如果血腥的畫面也幾欲作嘔,只是擔心好友的安危,眼神也不曾離開過房內那些人,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所謂的一入宮門深似海是何解,所要經歷的,承受的,遠遠不是她能想像的。
她緊緊地抱著和柔小小的身體,懷裡的人身體僵硬,小小的雙手握成拳頭,指節泛白,雙眼恐懼卻死死地盯著牆縫看著外面屋子的人,彷彿要將這些黑夜中的惡鬼的樣子刻進心上,沒有叫喊,沒有哭泣,反應半點也不像個八歲的孩子,她看著那將臨香的頭顱砍下之人,半邊臉龐被頭髮遮掩著,露出的半邊臉上一道猙獰可怖的疤從眼角一直延伸到脖子,他一手將劍橫在眼前,透過那淋淋滴下的鮮血,望著隧夫人,臉上浮現的神情好像獅子看著獵物走投無路時的模樣。
以為王府只剩下下隧夫人一個活口,那人得意忘形,說:國舅交待了,隧夫人可以任我等處置。
隧夫人後退了一步,她原也曾寵冠六宮,因她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皇帝愛惜她的才華,猶賞她彈奏的琵琶以及妙手丹青,再者她自幼熟讀詩書,皇帝的任何話題都她都能娓娓而談,在一眾以女紅打發時間的嬪妃中,她自是格外特別的。他們也曾如膠似漆,相互視做知己,而皇帝最愛的,莫過於是她心氣極高的性子,這樣的性子,又如何肯讓自己受一絲侮辱,隧夫人朝秘道的方向投去極複雜的一瞥,很快就轉向了它處,不敢露出一絲異樣,下一刻身子忽然毫無預兆地衝向為首那個黑衣人手中的長劍,
與生不如死比起來,死算什麼?
血噴如柱,持劍之人醜陋的臉上甚至掠過一絲吃驚的神色,反之脖子撞在長劍上的隧夫人卻淡然從容,那是一種不容玷汙的高貴,劃分的是他們之間遙遠的距離,她用行動來證明,她不會是誰的獵物,更不會因懼怕而軟弱地隨人擺佈,她輕輕地合上了眼,似乎感覺不到一絲疼痛一般,記憶中許下誓言的桃花園似乎越來越清晰,她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了一抹笑容,緩緩地倒在地上。
黑衣人收了劍,罵了一聲,便吩咐其它人四處搜尋一遍,不能留下任何活口。
秘道之內目睹母親慘死的和柔身體一軟,昏倒過去,伊清玉和慕容悠圻連忙抱住她,他們心中也猶如壓著一塊巨石般沉重難過,卻不得不趕緊趁著黑衣人未發現機關之前逃離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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