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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只是漕運一事所涉過巨,非旦夕能見功者,依小弟看來,哥哥初入朝堂須得有立竿見影之功勞,漕運雖要務,卻非急務,不若延後再行之,此小弟菲薄之見耳,還請六哥明鑑。”李顯如今根基未穩,實是不想李賢因找錯了突破口而受挫,可有鑑於李賢那等剛愎的性子,又不能將話說得太難聽,沒奈何,腦筋飛轉了一下之後,娓娓地委婉勸說道。
“唔,七弟所言固是有理,不過為兄以為不涉難題終難以服眾,今漕運半廢,正是見功之時,若能理順漕運,功莫大焉,縱使礙難無數,我輩又何懼哉,七弟可願助為兄一臂之力?”很顯然,李賢考慮拿漕運來當突破口已非一日,心中似乎頗有定算,並不認可李顯之所言,一席話說將下來,倒也慷慨激昂得很,卻令李顯頭更大了幾分。
“六哥打算如何行之?”
一聽李賢如此口氣,李顯便已是事情怕是大條了,心中焦躁之意漸起,可又不好當面駁斥其非,只能是先聽聽其計劃再做計議了的。
“七弟請看!”
李賢此來顯然是做足了功課的,這一聽李顯如此問話,立馬一抖寬大的衣袖,從中取出了一張絹帛,在几子上攤了開來,赫然竟是一張水系圖,畫得頗為詳細,幾乎將長江、黃淮、大運河乃至關中的渭河、灞水等大小江河都名列其上,以李顯的目光來看,此圖雖不算太準確,可大體上的意思卻是全都出來了,足可見李賢對漕運一事確實是下了血本的。
“六哥,此可是水紋圖譜麼?”
李顯雖明知,可還是故意問了一句道。
“不錯,正是此物,為兄為了漕運之事,可是派了不少人手去收集整理,總算是僥倖能得此圖譜,比之弘文館內所藏尤勝一籌,能有此圖為佐,何愁大事不成!”李賢眼一瞥,便即見到李顯臉上的訝異之色,心中自是大大地滿足了一回,哈哈一笑,揮手做豪邁狀地回答道。
水系圖譜確實重要,沒那玩意兒要想搞漕運,那簡直是天方夜譚,可要說有了這玩意兒便能成事,那也太扯了些,至少李顯不這麼以為,可眼瞅著面前這位豪情迸發得不可一世,李顯還真不好胡亂潑冷水的,也就只能笑著道:“六哥英明,小弟實難及萬一,能有此圖相助,事半而功倍矣,只是事涉極大,還須詳加計劃方好,不知六哥對此可有甚安排否?”
“嗯,七弟縱使不問,為兄也是要說的,七弟且看,我朝產糧大多出於江淮,若以江都(今揚州)為集中點,以漕船沿運河北上,一路過淮、黃、汴、濟可抵達陝州,經渭水送入京師,沿途水路共有四處礙難,其一,廣通渠淤塞嚴重,須重開;其二,汴渠因黃河沙多,易淤積,須專官為之護;其三,三門砥柱奇險,船隻上駛困難,且常常覆溺,須以另開運河為要;其四……”李賢信心滿滿地說到了此處,很明顯地停頓了一下,這才接著往下說道:“其四,原有之漕官糜爛,不堪為用,須更替之,此四條若是皆能行了去,不愁漕運不暢!”
李賢這番話說倒是都說到了點子上,儘管不全面,可大體上還過得去,問題是漕運之事本就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的事兒,並不是說有了良好的思路便能成功的,尤其是像李賢這般將現有一切推翻重新來過的做法,做起來更是難上加難,姑且不論整個計劃實行下來要耗費多少的人力物力,就說時間上也長得驚人,若是李賢此際是皇帝,他下了狠心一定要這麼去做,那倒是有成功的希望,問題是他不是皇帝,甚至連太子都不是,不過就一親王罷了,要想做如此大的事情,顯然沒那個擔當,別的不說,只消在治理漕運上出了一點的岔子,李弘那頭會坐看麼?顯然不可能,而李賢又無法取得武后的絕對信任,拿什麼去跟李弘在朝堂上爭鋒,一旦受攻,勢必全盤皆輸,最好的結果或許還得被就藩上一回,若是運氣不好的話,只怕王爵被削都不是不可能,李顯要是跟在其後頭混,那後果也就可想而知的了。
“六哥可曾算過漕運一事若要完工須多少時日,又須多少人力物耗?”聽完了李賢的陳述,李顯儘管心中不贊成,但卻並沒有急著出言駁斥,而是沉思了片刻,這才謹慎地出言問道。
“若是人力物力無虞,三年必可盡全功,七弟信也不信?”李賢琢磨著漕運自是非一日之功,然則大體上都是在大局面上著眼,對於具體事務乃是整體的詳細計劃其實壓根兒就沒怎麼考慮過,此時聽得李顯問起,心中不免有些子發虛,可卻不想讓李顯看輕了去,這便狡辯般地反問了一句道。
三年?吹牛也不是這麼個吹法,你小子十有八九壓根兒就沒認真去算過花費,盡胡吹!李賢倒是說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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