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2/4 頁)
徐葳抬手指向韓遠徑,“你,過來。”
韓遠徑慢慢走過去。徐葳還有心思笑,雖然那隻不過是一點點的肌肉抽動,“你來抱我。”
韓遠徑皺了下眉,沒有動。
徐葳還是在笑,“你忘了我的遺言?”
韓徑遠蹲了下來,徐鐵成把徐葳遞給他。
在無數次廝打與反廝打中,他早知道徐葳只剩下了骨頭,但骷髏一樣的感覺,是在今天真真切切地才有。
那真是一具骷髏,魔鬼的骷髏。
恐懼讓韓遠徑不由得有些發抖。
徐葳卻伸開胳膊,摟住韓遠徑的脖子,“親愛的,我們邊結婚那天,你都沒有這樣抱過我呢。”她嘻嘻笑,“親愛的,和你相處,真是一件愉快的事。”
韓遠徑冷冷地,“那希望你祝福我吧。”
“祝福?好啊,當然了。”徐葳欠起身,聚起嘴唇。這一次韓遠徑沒有拒絕,他猶豫了一下,低頭吻了一下那嘴唇。
恐怖頓時席捲了他的全身。
“嗯,我圓滿了。”徐葳闔上眼皮,喃喃自語。
韓遠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再提遺言的事,他怕極了,徐葳的喜怒無常會怎麼樣。
徐葳忽然睜開眼,看了一眼韓遠徑,轉過頭,抓住徐鐵成的手,“爸爸,爸爸。”
徐鐵成忍著淚,“我在。”
“爸爸,你別哭。”
“嗯。”她也曾經是一個可愛的孩子,在幼兒園裡得小紅花,在學校裡爭第一名。自從她母親去世後,一切就都變了。
徐葳緊緊握住徐鐵成的手,像是要握斷了,“爸爸,別忘了,我的遺言。他和那個李……李樂桐永遠不能在一起。”
韓遠徑愕然,他怒喝:“徐葳!”
徐葳又瘋狂地笑了起來,聲音乾枯又刺耳。
這是她最後一次捉弄韓遠徑了。
她又成功了。
她不停地笑,聲音卻越來越微弱。
終於到最後,完全聽不見了。
她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嘴唇翕動,韓遠徑拼命地湊上去聽,卻聽到她是在說:“原來,毒藥的感覺也這麼好。”
這是她最後一句話。
依然是毒品,卻把韓遠徑死死地釘在柱子上。
這是韓遠徑最不願回想的一幕。每當想起,就像墜入地獄一樣可怕。
“徐葳死後,我第一時間想回國。但三年的生活已經讓我人不人,鬼不鬼,我不敢回來,不敢嚇你。”韓遠徑像是石塑的一般,只有嘴巴在動。
“我在太平洋的一個小島上躲了半年。我拼命回想我們又前一起看過的書,我讓人給我買,我每天就是看那些書,用書的忘記來沖淡徐葳留給我的陰影。我甚至讓人去我們學校附近的餐館給我買我們常吃的菜,每一種都要二十份,我天天吃。我也瘋了。”
韓遠徑垂頭,淚水滑落。
靈魂抵給了魔鬼,要費多少力氣才能贖回?
“桐桐,你是我生命中最後的陽光。”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小石頭,你吃了那麼多苦,換來的恆遠,你要把我怎麼樣呢?”
“我會去爭取。”
“爭取,爭取。”李樂桐喃喃地說,“你怎麼爭取呀?小石頭,那是徐葳的遺言,你能怎麼樣?”
韓遠徑的拳頭緊緊地握著,似乎都能聽到骨節響。
“小石頭,你錯了。你這一步真走錯了,錯了,錯了。”李樂桐的聲音在北風裡越發顫抖,“小石頭,跟我再見吧。我們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只愛陌生人
新年新氣象,李樂桐的新年是在醫院過的,一天三個吊瓶,打了三天。李樂桐燒得迷迷糊糊的,咳得不成樣子。她一直在做夢;一會兒夢到在學校裡,她和韓遠徑笑鬧,一會兒夢到她在外地出差,聽到韓遠徑結婚,感到錐心地痛。
許久未露面的程植卻像是驚蟄裡的穴居動物,跑前跑後,每天接送她去醫院輸液。程植瘦得非常明顯,方臉都有點變成瘦長臉了。膘減,話卻不少。第三天,他看見李樂桐情況好轉,道:“盟友,你也倒下了。”
李樂桐一邊咳嗽一邊說:“你這麼倒有良心,怎麼想起我來了?”
程植嘿嘿道:“我能掐會算,忽然心靈感應,就給你去了個電話問一下。怎麼樣?我神吧?”
李樂桐用一陣劇烈的咳嗽回答了他。
三十一號,她與韓遠徑分別。當晚,就發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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