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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看看女子,會心一笑,原來也是個不拘小節的豪情之人,既然音律相投,再續一曲也無妨。當笛聲重新響起時,同樣的曲子,與壎吹出來的感覺,竟截然不同。西風忽然想起許多年前,荷塘邊,白玉常常依偎著自己,聽他吹笛子,不禁悲從中來,笛聲悲愴。如此的月夜,如此動人的曲調,卻為何如此傷心,女子聽的有些痴了。
甩起緋紅的長袖,和著笛聲幽然舞動。
他白袍翻飛,月下橫笛,眼中滿是哀傷。
她長袖起舞,水轉流雲,心中盡是悱惻。
銀色的月光傾瀉直下,落在紅色的長袖上,若熒光飛散。這一夜,誰也不曾再說,只需要靜靜的聆聽,細細的觀看。
翌日。又是晴空萬里,偶有雄鷹劃過天空。
推開窗,陽光落了一地,西風看著被陽光曬得變色的窗稜,想起昨夜的女子,似夢一般。三年了,師父怎麼一點訊息都沒有。西風一直都在等,等師父來純陽接他下山,那樣或許還能見到寧月,或許還可以去江湖中尋覓白玉。可他現在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等,等了一年又一年。
“稟告門主,掌門首座有事相邀。”一個青雲門弟子走進報告。西風點點頭,隨之前去太極殿。
剛一進門,就見到了昨晚的紅袖女子,正在狐疑之際,李忘生笑著屢屢鬍子,說:“怎麼,你們已經認識了?”
左護法於蓉,右護法胡奎天各自坐在兩邊的上座,胡奎天有些不耐煩,說:“師兄,有啥事,快說出來吧。”
“胡師叔還是老樣子。”於蓉依舊平靜如水。
“老道我一生如此,怎樣,啥事情痛痛快快的,不就完了嗎?”胡奎天的急脾氣冒上來,李忘生倒是不在意,擺擺手,於蓉便不再說什麼。
“青雲子,此乃你於蓉師叔座下大弟子,紅綃。”原來紅綃是她的名字,倒是很配,西風心想,對昨晚的紅袖女子作揖請禮,道:“在下純陽宮青雲門門主,青雲子西風。”
紅綃莞爾一笑,如春池秋波,似嫩柳流蘇,盈盈一笑,便勝卻人間無數,:“師兄,紅綃這廂有禮了。”西風點頭應著,轉過身拜見首座,問到:“不知首座今日召見,有何要事?”
李忘生看看於蓉,說:“還是於蓉師侄說吧。”
“是,首座。”於蓉看著眼前的兩名小輩,道:“我自二十八歲出師門,各方雲遊,才知道教奧義之深,如何博大精深。人入道而不知世間各番滋味便不知何為道,不明天地如何大,又怎能明白乾坤陰陽?所以,而今我將雲遊各方所得說與眾人聽,並派你二人下山繼續雲遊,聽四方眾,說天下事,嚐盡艱辛,再回來,你二人意下如何?”
西風猛一聽,正中下懷,這麼多年都沒有機會離開,現在豈不是最佳時機,連忙拜謝師叔。李忘生臉上浮過一絲憂慮,紅綃只是稱一切謹遵師命。
眾人散去後,李忘生留下西風,穿過太極殿,來到一處偏殿。推開門,李忘生環視屋內,西風尾隨著走進內堂。
“西風你且盤膝而坐。”李忘生聲音渾厚,一臉嚴肅的說。西風自當遵從,就地而坐,閉目靜候。
“西風,為師於三載中將我一生所學只傳其一,你此行下山,是要了塵緣事的,恐不知何日再相見。”李忘生此時一臉落寞,忽然想起自己的愛徒關雲鵬,這三年又去了哪裡,說:“你師父關雲鵬乃我此生最器重的弟子,我曾以為可傳他衣缽,只是他放不下紅塵事,舍不去一身的情債。”西風聽得心裡難受,想自己蒙受掌門大恩,未及圖報,卻只想急於離去,心中愧疚萬分。想起來,掌門也是人身肉心,雖是道家尊長,可畢竟英雄遲暮,膝下心愛的弟子各個離去,不得團聚,也難免悲懷。
“我道家修行,雖可婚嫁,但要深得奧義,必是拋開一切虛幻的,你此行切記兩點。”西風作揖應著,“此去,要照顧好你紅綃師妹,她也是個孤兒,本家是洛陽鐵家堡,因兩年前鐵家堡慘遭滅門,故此淪落。”西風忽然想起紅綃眼中的冷漠,如雪一般,又想到自己,原來都是可憐的人,“我講贈你純陽全劍譜一本,你于山下要好生修煉,以發揚我純陽劍法,行俠仗義,懲奸除惡,你可能做到?”
“弟子謹遵師命。”西風大聲回答,突然,李忘生運勁氣于丹田,發力於掌心,凝聚自身真氣,係數注入西風身體內。
西風感覺渾身發熱,胸內氣悶,猶如萬馬奔騰,一時間又覺得如臨仙境,周身輕飄。如此兩個時辰之後,李忘生收功調息,他將自己的半成功力都傳給了西風,已十分疲憊。擺手讓西風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