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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憲雖說是耶律德光的女婿,可今年卻已經將近四十。蕭憲是典型的北方大漢,身長九尺開外,膀大腰圓,頭上的毛髮挽成三個大辮,戴一頂虎皮帽。
蕭憲是契丹國中有名的大力士,手中一丈二尺長的巨型板斧,重達一百二十斤。使將開來,簡直就是萬人敵。
別的契丹騎兵坐下全都騎的是西北萬馬城售出的烏蒙良駒,毛髮黑紅,高大雄壯。但蕭憲座下的坐騎卻是一頭頭生雙角,高達兩丈的黑色怪牛。
一身金色的雁翎甲,配合烏黑皮毛的巨大怪牛,給人的第一印象,便猶如來自地獄收割生命的魔王,讓人興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來。
王審祥端坐馬上,看到蕭憲的模樣,也是狠狠吃了一驚。若不是他見過大哥訓練的那些獸兵,恐怕他在見到蕭憲的第一面,便要丟臉了。
雙方相距八百步的距離,中間隔著十二道深坑道,間距將近百步的距離。契丹鐵騎在距離深坑道百步左右的地方結成方陣,死死封鎖了三河口鎮往鄴都去的官道和平原。
看來蕭憲見無法成功的燒燬這次運來的糧草,打算封鎖住這條官道,把這批糧草堵在這裡。
三河口鎮的守軍若想把這批糧草運抵鄴都,必須要出城與他們一戰,打退他們,否則根本無法突破這道防線。
他們根本不擔心剛剛抵達三河口鎮這批漕糧船會沿漳河順流向東而下,抵達鄴都。因為在下游距離鄴都三里之地便是契丹鐵騎和叛降的四萬多義武軍的聯兵大營。
杜重威早就聽聞朝廷已經調撥了糧草,沿運河而來,順漳河而下,於是早早的便在漳河上結成了水寨,牢牢控制了漳河水道。
若是王審祥選擇繼續用船隻運這批糧草,蕭憲只會拍手大笑,絕不會阻攔。當然,王審祥也不可能沒接到王審琦的密信,不可能在選擇水道。
他現在肯定是在想著如何才能打退這批契丹鐵騎,透過官道把這批糧草運抵鄴都。
三河口鎮距離鄴都雖然只有三十多里,但這一路卻有契丹鐵騎和義武軍聯軍把守了過往要道。
契丹人和杜重威都不可能指派大量的人來擷取這批糧草,他們不能給鄴都及符彥卿部留下任何空隙可鑽。
且不說鄴都城內的守將甲卒戰力如何,單是符彥卿的青甲步卒和青甲鐵騎,便有能力趁著契丹人守衛空虛時,趁機攻打契丹人的營壘。
蕭憲早就把下屬的兩個千人隊分成兩撥,輪流注意三河口鎮的動靜。
“不必與這些膽小的南豬逞口舌之利。全軍分為兩隊,一隊戒備,隨時準備出戰,一隊結帳休息,務要把他們這批人盡數除掉。”蕭憲下令道,“斥候衛,密切注意三河口鎮城內動靜,一旦有南人探馬出城,直接殺掉!”
一隊隊精神抖擻的騎兵領命而行。隨行前來的後勤保障隊,有條不紊的安排著立起帳篷,砍伐樹木結成營壘。
負責戒備的千人隊,靜靜的排在兩軍陣前,冷冷注視著對面的動靜。其餘騎兵則是解了衣甲,把戰馬交給馬伕照料,然後本人卻開始進帳休息。
蕭憲不愧為契丹國中有數的名將,初一接陣便發現無法完成燒燬糧草的重任,於是便扎穩陣腳,一面截斷三河口鎮通往鄴都的各處要道,防止他們傳遞訊息,一面已經派出傳信兵,回鄴都城外的大營請命。
他並不是自大之人,如今沒有攻城器械,城外又被挖了坑道,無法衝過去,那就只能儘可能的拖住三河口鎮守軍,讓他們無法成功的把糧草儘快運出去。
對面的彰德軍都指揮使王審祥,早在契丹騎兵還沒有來之前,就已經命人挖好了坑道,依三河口鎮水岸碼頭為界,建起了一座簡易但卻堅固的營地。營地中駐紮下了三千彰德軍,人數上要多於契丹輕甲騎衛。
在坑道的邊緣,更佈置了兩百名弓弩手。這批弓弩手乃是從相州抽調來的精銳,他們手中的弓弩,也是製作精良的鐵臂弩,射程可達一百五十步。若是契丹輕甲騎衛敢取土填平坑道,或者取木架在坑道之上,期望憑此闖過來,那麼這兩百名弓弩手將在他們還未過來之前,便把他們射成刺蝟。
天漸漸暗下來,三河口鎮的水岸碼頭卻是一片忙碌。
佈置完防禦陣營的都指揮使王審祥,領著三河口鎮一干官員站在碼頭邊,接住康龍率領的漕糧隊。
數千民夫在三河口鎮主薄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把漕糧船上的糧草搬運到城中去。
“下官康龍拜見王將軍。”康龍帶著花闐,李繼勳等人向王審祥參拜。
王審祥哈哈笑